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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洗完澡,只穿了条宽松长裤,光着上身,倚靠在栏杆边眺望异国夜景,大方展示着优美矫健的体态,后背肌肉条线流线漂亮,到精瘦腰部收紧成了性感的弧,简直引人犯罪。似乎察觉到了不怀好意的目光,他警觉的回过头,远处广告灯箱霓虹闪烁,给他鼻梁和嘴唇勾出了幽蓝色轮廓,一时间疏冷得不似人类,黑暗里狭长的眼如流光。
张语惊被他美得三魂出窍,顿时听不见电话里说什么了,怔看着仿佛不在人间的精灵,想给他点颗泪痣,但从不流泪。
可惜周泽楷没按她脑补的十万字大戏去演,一抓住她的视线便转身离开露台,光脚跨进室内温暖的灯光下,疏冷立刻散了,无声无息踱过来,像只脚步轻盈的大猫。
周大猫半湿着毛在外面吹风,吹得东一簇西一缕支棱着,凌乱得有点可爱,站在张语惊跟前,他皱了点眉尖低头看她,不满的朝她一歪脑袋。
张语惊在心里给他配音:你怎么还在讲电话啊。
经纪人仍在电话那边滔滔不绝,张语惊笑着招了招手,等周泽楷安静的贴着她盘腿坐下,伸手过去给他顺顺毛。
她一边随口应着电话,一边用手指代梳的拨拉他乱翘的黑色碎发,没忍住顺手捏了下耳垂。周泽楷偏头睨她一眼。张语惊赶紧捂住手机听筒,下一秒便被扣起下颌俯身吻住了。
可能是耳边有个不相干的人不停的叨叨叨,张语惊亲得不很在状态,闭着眼漫无边际琢磨着,原本以为公不公开关系、仅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感觉而言没太大差别,但真正公开后的现在看来,似乎还是有所不同的……
感觉到她的走神,周泽楷以为她电话里在说正事,分开嘴唇,没再闹她了,手撑着下巴在很近的距离里瞧着她。
张语惊被盯得直笑,抬手挡住他眼睛,应付几句挂掉电话,才放下手凑近亲了亲他的睫毛,把经纪人交代的事说了:“绯闻还是要当事人回应的,发个消息什么的……”
周泽楷痒得揉了揉眼睛,“……好。”
张语惊兴致勃勃跪到对面地毯上,来回捏他脸,“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周泽楷任她捏,伸腿一盘把她圈了起来,抬头看了她一会儿,被捏得口齿不清的说道:“我爸妈也知道了。”
张语惊顿时愣了一下,猛然想起还有这茬。
与周泽楷不同,张语惊家统共就她自己一个,她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扔下她和她妈跑路了,她妈又去世得早,老家没有值得来往的亲戚,到b市念书后就再没回去过,多少年过的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真没考虑到会牵扯家里人的问题。
要见家长了吗?从没涉足过的领域让张语惊很懵逼,“你觉得呢?”
这话问也是白问,他好久前就问过她什么时候跟他回家。当下周泽楷确实也这么想,但话要出口又停了片刻,道:“听你的。”
习惯冲锋陷阵的家伙居然学会以退为进了。
张语惊好笑之余,心底对这个事其实感觉怪怪的。无论怎样他家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却似乎关系密切,叫人没来由的别扭。她在人际方面也不是很热情主动的好性格,娇羞什么的是没有的,只是尴尬。
“又不是谈结婚……谈恋爱也要见家长的吗?”
“那结婚啊。”周泽楷理所当然的说,说完才想起她不许他提这个,小声找补了一小句,“反正会结婚……”
这人就是不问缘由的笃定,刚认识就笃定会在一起、刚在一起就笃定会结婚,他似乎只看得到眼前想要的目标,其它可能完全不考虑。就像猎豹追逐猎物的过程中,哪怕和整个鹿群擦肩而过,依旧只要最先看准的那一只。
起初张语惊还为此惊疑不定,到现在竟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啊!张语惊利落的抹掉了那点子尴尬,当机立断,“等回去,看叔叔阿姨什么时候方便,约一下吧。”
周泽楷高兴了,笑着抱起她背靠在自己胸口,胳膊腿都圈起来整个搂住。这种抱法让张语惊感觉自己像只软fufu的毛绒玩具,忍不住也笑起来。
她忽然想起,母亲过世后,她百般困难摆脱了过去泥泞般的环境,独自来到b市,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到达后当然也没有任何人接待她,茫茫大的繁华都市叫人无所适从。
那时她不知道会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根本没想过那种事,新的世界在眼前展开,应接不暇,疲于奔命,受宠若惊。赚钱,念书,接戏,跑剧组,日复一日忙着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渐渐有了积累和名气,又从一座房子搬到另一座房子,总是奔波在路上。
见过生离死别和人情冷暖,她知道世事无常,也知道自己坚强,最为脆弱易感的十几岁,都没想过找个什么样的男人让自己不孤单,在充实而成功的现如今,更不在乎孑然一身的走下去。
多神奇,不期然相遇,顺其自然走在一起,不强求的走进了谁今后的生活,却仿佛就要这么安定下来了……
张语惊眨了下眼睛,恍惚该有泪落下,然而并没有。
“晚几天回国吧。”周泽楷贴着她耳畔低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里拉着手就去了,这么悠闲的假期,机会太难得了。
张语惊回过神,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
“说起来还是托枪王大大的福,”她笑道,“这次经纪人尝到甜头,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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