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儿垂首不语,良久后她擦擦眼睛,哽咽道:“爱是没有早晚的。”她抬头灿然一笑:“我知道了。”
她生得甚美,哪怕是哭成泪人,依旧我见犹怜。慕容害拍了拍她的肩:“好啦好啦,别哭了。”
“害哥哥,哪有你这样的,刚甩了人家,就不许人家哭。”
慕容害窘。
“住持来了!大家肃静、肃静!”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雄宝殿旁边的人流瞬间安静下来,自动分成两边,规规矩矩地让出了一条道路给龙泉寺的住持和众僧通过。住持站定后,对殿内殿外的人群道:“诸位前来参与点灯的施主,无论男女老少富贵贫弱,皆可取烛灯一盏,一同诵经祈福,广结佛缘。”
众人听闻,纷纷拾取摆在莲花灯外的零散烛灯,双手托起。慕容害和伶儿也被人流挤到中间,无奈也拿起了烛灯。不一会儿,有小沙弥手持燃香让众人传递点灯,片刻后,整个寺庙灯火通明,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盏灯,火光映照着人们红润的面庞,暖入心脾。
大雄宝殿内,众僧人开始吟唱佛经。
慕容害不信佛,本来让他假装虔诚地托着个巴掌大的烛灯已经够尴尬的了,现在还开始魔音绕耳了起来。慕容害忍不住睁开眼偷偷扫了一下四周,周围的人都在认真倾听吟唱,有的人还轻轻地和声,慕容害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闭目养神,假装自己听得懂。他站得腿都麻了,殿内的僧人终于结束了吟唱,慕容害感觉自己都被蚊子咬了一腿,人们终于举着灯开始行走,慕容害终于也可以走动走动。
每个拿着灯的人,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会对他报以微笑,或者略福一福身,慕容害挨个回礼。起初他以为有些人是熟人,后来发现都是陌生人。
莫迟迟和穆九安也在队伍里,莫迟迟她随着人流,嘴里哼哼唧唧跟着吟唱之声,便走到了大殿前。僧人示意众人将祈福之灯放到台子上,以便其寺庙照顾,令灯长明。穆九安看她放灯的时候态度虔诚,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便出声问道:“迟迟,许了什么愿望?”
莫迟迟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姻缘。”
“二八少女,许这么个愿望合情合理。是不是跟慕容害有关?”
莫迟迟正生着慕容害的气,听他这么一说自然不肯承认,头一偏:“不关他的事。”
“那正是太好了。”穆九安将手中的烛灯放好,满目柔情:“迟迟,我心悦你。”
慕容害和伶儿被人流推得晃来荡去,只得自掏腰包帮伶儿找了轿夫送她回去,自己继续在被人群你推我搡之中寻找莫迟迟。这些信佛的教徒实在太友好,每一个走过他身边都要礼貌地点头微笑示好,迫使他不得不点头点成了鸡啄米,根本瞧不见莫迟迟的身影。
莫迟迟被穆九安突如其来的告白震得僵了僵,她扭头转向别处:“你说什么?”
穆九安颇有耐心,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肩,神情依旧温柔,一字一顿地说:“我说,迟迟,我喜欢你。”
莫迟迟皱眉:“为什么?”
穆九安以为莫迟迟许是害羞,心下了然,便轻声哄道:“迟迟,我本是洛阳人,第一次去看长安城的龙凤船争霸赛,就在赛场上面看到了你,使我记忆犹新。”他温热的手掌缓缓覆上她的面庞,他盯着她的眼睛,“后来我特意接近你,你和别的姑娘很不一样,你洒脱、自由,是我从未见过的……我便钦慕于你,迟迟,你可愿意?”
莫迟迟握住他覆在自己脸颊的手掌,将他的手拿下来:“不是这样的,穆兄,这不是爱。”
穆九安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你说不是?难道迟迟很懂什么是爱吗?”
莫迟迟直直地望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眸:“虽然我不懂,但是我知道这肯定不是。穆兄你应该不知道,你所喜欢的自由和洒脱,却是我被长安权贵们嗤笑的把柄。”
“有我在,不会让别人再欺负你。”穆九安皱眉。
“可是穆大哥来晚了,一年多前,我或许还很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们莫家人,直到我认识了慕容害。”她突然提高了音量,“他被人嫌弃,和我一样,可是他过得依旧安逸、自在,他的真诚和善良吸引着我。你看到我的所有洒脱,不过都是我从他身上获得的力量罢了,因为有他,才有了现在的莫迟迟……我想,我也许再也不能跟别人在一起了。”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不是吗?”穆九安略有不悦。
“没错,他什么都没有,而且可是他的才情不是假的,他的为人不是假的,我相信即使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也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迟迟,你是觉得,我比不上他吗?”穆九安黑了脸。
“不是的,穆大哥很好,穆大哥有钱有势,有才有貌,是女子都会喜欢,包括我。可是穆大哥,我心眼小,这心里啊,要是住了一个人,就塞不下别的东西了。”
“可是他刚刚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不是看到了?你不在意?”穆九安全然拉下了脸。
莫迟迟沉默不言,穆九安心觉自己或许太过分,便清咳一声:“我知道了。”
莫迟迟冲他惨然一笑,穆九安心疼,叹了口气:“罢了,也不强求你,如果以后死了心,我还会再来的。”
“才不要呢,到时候说不定就成了穆大哥的第几房小妾了。”
穆九安被她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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