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问道:“阿筝,你捡拾这些做什么?”
虞筝浅笑:“只是突然想用这些枝叶,编一些好玩的东西。你先走吧,不必管我。”
飞穹犹豫了下,才点头,“好,那我回去了。”
“嗯。”虞筝用笑容送走了飞穹,继续拨开散乱一地的竹叶,选取狭长翠绿、最适合编小玩意儿的叶子。
暮辞还没走,他在七步之外静静的立着,看虞筝一丝不苟的模样。看着看着,他悄然靠了过来,在虞筝的身边蹲下.身。
一双修长灵动的手,就这般进入虞筝的视野。她只消稍稍扭头,就能看到暮辞完美的侧颜。他薄唇微微抿着,温柔的眼里,同样盛满了专注。墨色的发丝,有些微因着他的动作,从耳前滑落。他的双手在满地竹叶中轻轻拂过,很快就挑出了一片又一片叶子。
“这些,适合用来编东西。”他将挑出的一把竹叶,放在两人中间,然后继续挑拣的动作。
虞筝笑着说:“看来,暮辞公子也会编些小玩意儿呢。”
“嗯……这些年,我时常看着一个人编蚱蜢、编蝴蝶、编许多的东西。看多了,自然也学会了。”
他说着,随手拿起一片竹叶,灵活的编起来。绕弯、打结,再添入新的竹叶,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编出只活灵活现的蚱蜢。
“给。”他只手托着蚱蜢,送到虞筝的面前。
虞筝蹙眉,沉默了一会儿,大方的接下了,“多谢公子。”
她低头,开始将挑选出来的所有竹叶,放进随身背来的布兜里。能感觉到暮辞一直在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像是能把她融化了似的,痴缠而悱恻。
这个人,到底为什么……
他是存了什么居心?
***
下了早课,虞筝回到寝房里,把所有的竹叶倒出来,开始了编织。
本想编些蝴蝶、甲虫,但不知怎的,暮辞的那只蚱蜢,就像是跳进了她的脑海里似的,跳来跳去,总也不离开她的脑海。
虞筝索性将剩下的竹叶都编成蚱蜢,她把自己编成的七只蚱蜢排成一排,和暮辞编的那只放在一起,这么一比较,才发觉不论是精致的程度、还是工艺的细腻,她都比不上暮辞。
他倒真是个无比认真的人。
虽然心里对暮辞有所怀疑,但是,虞筝感受不到他有什么恶意。她暂时放下这件事,随手变出个花篓子,将八只蚱蜢都装进去,提着花篓,去往那几个可疑女弟子的寝房。
这些蚱蜢,便是她为了昨天的矛盾而送去的赔罪礼物。
眼下那些女弟子正好下了课,虞筝挨个的到她们身前,给她们送竹叶蚱蜢。
她靠近第一个女弟子,贝壳链子没有反应,不是她。
再找上第二个,第三个……依然不是。
拂云客套的夸赞虞筝:“师妹真是巧手啊。”
“师姐谬赞,是我献丑了。”虞筝笑言,瞅了眼手腕,贝壳链子依旧没有反应。
她到了第六位女弟子的面前,“这位师姐是叫拂靥吧,我为师姐编了只蚱蜢,师姐看看是不是还称眼?”
“啊,是……谢谢虞筝师妹。”拂靥接过了蚱蜢。
虞筝的眼底猝然浮起一丝寒意。
就是她!
第6章美貌...
拂靥长得不美貌,甚至有些丑陋。
她的嘴巴生得浮肿,眼睛又小如黄豆,再加上脸上有不少难看的褐斑,整个人便显得黯然失色。
拂靥很喜欢虞筝编的蚱蜢,拿在手里把玩,眼里透出一股强烈的新鲜感。
虞筝随手拉了个菅草垫子坐下,浅笑问道:“拂靥师姐是什么时候来岘山门的?”
“唔,是很小的时候,我是孤儿,我们这里很多人都是。所以,我们的名字里才都带着一个‘拂’字,作为辈分。说真的,我很羡慕像虞筝师妹这样,有名有姓的人。”
虞筝正要再说,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笑声。
不知从何时起,门口扒着两个女弟子,冲着拂靥就笑:“嘻嘻,丑八怪拂靥,你也得到虞筝师妹的蚱蜢了啊!”
“谁是丑八怪!你们胡说什么!”拂靥面色尴尬。
“我们没胡说啊,你不就是丑八怪吗?大家平日都这么叫你,也没见你有这么大的反应。”
虞筝听言,仔细瞅了眼拂靥。拂靥此刻的表情,说不出的哀怨难过,但隐忍之中,却又藏着那么一丝狰狞。
“拂靥师姐,我这里还有两只蚱蜢没送,就先告辞了。”虞筝站起身,重新提起花篓子,“师姐好好休息,我们改日再聊。”
“嗯……好的。”
虞筝走出了屋子,背对拂靥,眼中浮起一片冷凝。
拂靥,如果你就是天后派我来找出的那个恶魔,那我定要全盘戳穿你,绝不会输!
因着拂靥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没动静,虞筝便也静静蛰伏,关注着拂靥的一举一动。
每天早晨的早课,她照旧“认真”的学习劈竹子,并且不断提升劈竹的技术,和飞穹两个把戏演得十分逼真。
那祁家公子见两人越来越得力,索性当着暮辞的面,坐在竹子下睡大觉。
暮辞也不管他。
数日后,来上早课的人多了一个,正是之前那位跪在山门下的姑娘。
据说,她跪了五天五夜,晕倒在石梯上,掌门便亲自将她抱进了岘山门,不但破例收留她,还收留到了自己门下。
于是,这位姑娘一跃成为整个岘山门地位最高的女弟子。
姑娘约摸十八.九岁的样子,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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