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筒吗?”
当自己那扇门被敲响时,宛乔第一时间把门打开:“同学,我很需要手电筒!”
礼服有点往下掉的趋势,宛乔一手护着前襟,很不好意思地开口:“要是你能忙我绑一下绸带就更好了。”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宛乔感觉到来人走进了更衣室,她低声道谢,而回应她的是门板被合上的声音。
更衣室本身就不大,要容纳两人还是有那么一点拥挤。她稍稍后退,眼前仍是漆黑一片,她忍不住提醒:“同学,麻烦你开一下手电筒。”
对方摸索了一下,似乎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更衣室内出现一点亮光时,她才发现那是一台手机。她正纳闷着,一把低沉的男声在自己的头顶炸开:“没有手电筒,闪光灯将就着用吧。”
刚才断电,宛乔没有尖叫,此时此刻,她竟失控般叫出声来,幸好沈博延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才阻隔了那高分贝的噪音。
“叫什么。”沈博延的声音并无波澜,待她镇定下来,他才缓缓松手。
宛乔惊魂未定,说话时还有点结巴:“怎……怎么是你!”
沈博延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同时回答她:“我看你进去那么久都没出来,以为你吓昏在里面了。”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宛乔眯起了眼睛,她连忙转身背对着沈博延,语中带有几分抱怨的意味:“那你也不能进来啊!”
沈博延似乎低笑了声:“是你要求我帮忙的,难不成你想敞着门亮着灯换衣服?”
宛乔耳根发烫,正要伸手扶额时,身后的男人将手机塞到她手里:“拿着,我帮你系绑带。”
在这里幽闭的空间里,宛乔即使有意识地屏住呼吸,但也控制不了那如雷般的心跳。她像灯柱般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每当沈博延的手碰到那裸-露的后背,她就会下意识缩一下脖子,或许这样的小动作严重影响到他,他低喝:“别动!”
宛乔很委屈:“好痒。”
沈博延则说:“麻烦。”
宛乔撇了撇嘴,之后听见他补充:“这裙子。”
此话一出,宛乔的嘴角便掀起了小小的弧度。她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们乐团就在更衣室隔壁的位置候场。”沈博延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绸带,蝴蝶结系好以后,他问,“紧不紧?”
宛乔理了理礼服:“还好。”
他说:“转过来看看。”
或许是太过紧张,宛乔一时忘记自己身在何地,她转身的动作有点大,结果头顶撞上了沈博延的下巴。
听见她低低地痛呼,沈博延本能地伸手揉了揉那颗小脑袋,那姿势像是将人拥入怀般,一开口更是带着浓浓的宠溺与笑意:“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进入粉红模式,大家准备好了吗?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那轻缓的尾音如同一片羽毛撩在心间,宛乔微微失神,小片刻后才意识到沈博延正笑话自己。她抬起头,不满地望向他:“你才是笨蛋。”
沈博延摆出一副醉酒的人总会说自己没醉的了然样子,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穿好了吧?”
宛乔把手机还给他,轻声应道:“好了,谢谢。”
沈博延只是点了点头,不知道这表示听见了她的回答,还是当作接受了她的谢意。接过手机后,他将闪光灯移向门把,转身的同时对她说:“那出去吧。”
正要将打开被反锁的门,沈博延却发现身后的人没有半点动静,他回头:“杵在那里做什么?”
宛乔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她支支吾吾地说:“你先出去吧。”
沈博延沉默地审视着她,数秒后,他说:“又紧张?”
只要想到母亲将会坐在观众席观看自己的演出,宛乔的心就沉静不下来。
从小到大,她跟江雪霁的关系并不亲密,母亲愿意为爱徒南北奔走,却鲜少回国看望自己,有时候她不禁觉得,毕宇旻才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无关要紧的闲人罢了。在心底,她其实很希望能够得到母亲的关注、鼓励与表扬,或许是过于渴望,反而成了无形的压力。
听见“紧张”两个字,宛乔就更加紧张了,手下意识揪住自己的裙摆。
就在这时,后台的电路恢复,更衣室瞬间亮堂起来。刚才黑漆漆的没在意,现在宛乔才发现跟沈博延之间的距离近得有点过分,抬头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尴尬起来。
沈博延没有被灯光所影响,他的目光依旧锁在自己身上,宛乔有点招架不住,在她挪开视线的同时,站在跟前的男人忽然逼近一步。
高大的阴影罩下来,宛乔也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
沈博延再度逼近,皮鞋与地板相触的声响在这小小的空间回荡,每一下都重重地砸在宛乔耳中。碰到坚实的墙脚时,她便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死角,退无可退。
背脊贴到墙壁,宛乔半点声音都吭不出来,只能缩着脑袋作最后的躲避。在她绝望之际,沈博延忽然沉沉地笑了声,凑在自己耳际低语:“会比现在紧张吗?”
此时的宛乔就像一只毫无预兆就落入猎人陷进里的小白兔,楚楚可怜的,却又让人忍不住欺负她。沈博延越看越是觉得好笑,他在她额间戳了一记:“你说你是不是笨。”
意识到被捉弄了,宛乔愤怒地睁大了眼睛,耳根泛着不自然的粉红:“你这人……这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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