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站在门口也不进来,眼睛里带着寒意,嘴唇紧紧抿着,冷冷盯着他。
徐呈小时候顽皮,偶尔毁了李暄的作业,先生问时,他就会这样盯着他。
一副等着他招供的模样。
他被盯的十分不自在,走上前几步拦住李暄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
“二哥莫要生气,我是第一次来青州府,觉得新鲜,再玩几日便回。”
他以为李暄是见他没回去,兴师问罪来了。
宁正平写的那封信躺在圆桌上,工整严谨的台阁体书写着宁正清三个大字。李暄看到这个才大步走进来,也不看,拿起信塞给身后的护卫。
徐呈这才有些慌张,不知道他拿了信要做什么。他抬手要把信抢过来,李暄就着他伸出的手一个翻折,疼的徐呈嗷嗷叫。
陈大岭身影一闪,同时扣住了李暄的手臂,眼皮一耷拉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李世子,请放手”他声音微沉,带了些警告。
李暄也不愿伤了他,松开了手,徐呈倒也不生气,只哀哀叫着,吹着手腕。
“我说李二哥,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直接说。你这样上来就直接动手,我都摸不清头绪。”
明明是个人,非得把自己当个闷嘴葫芦,搁在平日他少不了调笑李暄几句,可惜现在这气氛不适宜玩笑。
他伸出手又要勾那封信。
李暄挡住他,开口对身后拿着信的护卫说道:“这封信你现在就给我送去驿站。”
徐呈一听着急了,仿佛看到俩大板子再向他招手,这还得了!
看那人拿了信要走,忙道:
“大岭快拦住他。”
陈大岭听言一个跨步,抱着大刀挡在了门口。
徐呈道:“李二哥,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害我。”
“关于宁姑娘的事,不是你派人散播出去的?难不成我冤枉了你?”
徐呈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听这个瞬间轻松下来。
“我这不是为了帮二哥嘛!我都听说了你们家已经让你二叔来退婚了。”
“徐呈,你到底有没有良知?你舅舅和祖父就是教你这样做人吗?”
徐呈被他这一声吼吼蒙了,呆呆的看着他。
李暄又道:“你知不知道名节对一个姑娘有多么重要,你让人放出了那些话,你要让宁姑娘今后如何活在这个世上?”
后果徐呈想过,可是同他小姨的幸福比起来,他觉得不值一提。
徐呈虽然脾气好,可自小也是被别人宠大的,宁泽这件事上,他也承认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别人来骂他也就罢了,可是骂他的是得了利的李暄,这让他有些生气。
“李二哥,我可都是为了你,你别不识好人心。”
李暄冷冷回道:“上次我就告诉你,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犯不着你来操心。”
这话一出,徐呈可真火了,他费尽心思替别人安排,最后落了个自讨没趣。
他不想同李暄理论这件事,转而道:“把信还我,今后你们怎样我再不管了。”
李暄叹气,也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重,转头吩咐护卫:“荣信,你去找人模仿宁正平的笔迹,将这封信改改,隐去阿呈做的错事,再送到驿站。”
他这安排让徐呈稍微满意了些,终于又有了些笑意,挑眉道:
“干脆把提到我的地方都抹去,安插到别人的身上?”
他眼珠一转,心里已经盘算出了几个人名。
“陈侯家的老二怎样?在我来青州前,他可是溜达出来半年没回家了,找人诳他来青州一趟就成了。”
眼睛转啊转就看到人高马大拿着大刀立在门口的陈大岭。
“大岭呀,你不是想回到小舅那里吗,你看这样,你如果能把陈嗣冉诳到青州城来,我就允你回去。这青州城的风光也不错啊,有山有水,不远还有大海,撞了大运没准能瞧见海市蜃楼呢,你好好同陈嗣冉说说他一准来。”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诳不来就直接绑过来,记得改变一下容貌,别让人认出来。”
说完看向李暄,李暄没反驳,这事就算成了。
陈嗣冉是陈侯家的二公子,这人无心学问,也不关心政事,唯一醉心的就是山水,攒够了钱就带着美婢游山玩水。
徐呈同他没什么矛盾,可他就不爱看他摆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儿,这种好事自然就想到他了。
陈大岭抱着大刀不吭一声,徐呈吼他:“你到底去是不去,应个声。”
哪里有他选择的余地,陈大岭拱手行礼,奉命去了。
徐呈这种安排李暄虽然不太乐意,到底也不愿意徐呈做的事被徐公知晓,也就默认了他的做法。
徐呈看这事解决了,人就放松下来,他长得像他的小姨,都是眉眼含笑,平时看着就让人觉得亲切,李暄对着这张脸不太能让生起气来。
李暄想了想,又提醒他:“陈嗣冉到青州的时间毕竟对不上,有心人一查就晓得了,你少不得还要安排一下。”
徐呈乖乖应了声是。
又听李暄道:“这件事就到这里了,剩下的我来处理。你明天一早就回京城去,不准再留在青州。”
徐呈哪还有不应的,嘴上连连保证明儿一早回京城。
李暄嘱咐完徐呈,关门出来,又进了相隔不远的一个房间。
这里面住的是他二叔,李鉴。
徐呈这边是圆过去了,宁泽那边却是不好交代,想到晨光里红着眼眶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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