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山里走出来的田文建也不例外。为了尽可能地减轻家里的负担,刚上大一的他必须勤工俭学。
与女同学相比,男同学搞家教没有任何优势。屡屡碰壁的田文建,总算在一家刚开的婚纱影楼找到了份打杂的工作。
摄影对民国时期就开照相馆的老田家来说,实在算不上是什么技术活。从为慈禧太后拍照的那种大画幅林哈夫照相机,到以瑞士哈苏勃莱德500c型120单反光照相机为蓝本设计制作的东风63型平视取景照相机的红旗20,到后来的海鸥双反,老田家是应有尽有,简直可以开个老相机博物馆。甚至连田文建姐弟二人上大学的部分学费,都是田老爹咬牙变卖老相机筹集的。
摄影对田家来说是赖以为生的一门手艺,但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了下来,摄影也成了老田家上下的爱好,这直接导致了田文静和田文建姐弟报考的都是于摄影有关的专业。
田老爹闲暇时用老相机拍出来的乡村作品,还时不时的被摄影杂志采用。这么多年下来,竟然让他打出了个乡村摄影家的名头。
早年在中南海担任过“御用”摄影师的吴博澜,就是在摄协组织的一次采风活动中,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结识了田老爹。
一直以来,吴田两家的关系仅限于摄影交流。除了偶尔给田家寄点胶片、冲洗胶片的药水和摄影杂志外,并没有什么深交。甚至直到今天,田老爹都不知道吴博澜的真正身份。
也许是这个世界太小了!
吴博澜接受老朋友的邀请,担任江南大学客座教授时,发现一个学生总是逃他的课。这是“吴教授”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要知道他可是j省摄影家协会秘书长,是j省摄影界泰斗级的人物。想要在这个行当里混出个名堂,谁不给他吴大师几分面子?
当辅导员把那个总逃课去打工的学生带到办公室时,吴博澜才发现竟然是朋友之子。老田家的经济状况,吴博澜知道的是一清二楚。给田老爹寄去封万字长信后,就把田文建收为关门弟子。并顺理成章的把田文建带进了华新社,当他的编外助手。
之所以把才读大一的田文建带出来,吴博澜是有着深远考虑的。一是工农兵出身的吴博澜,认为大学教的那些对田文建来说没什么意义。说句不谦虚的话,田文建在摄影上的造诣,去江南大学当个讲师都没有问题。
二来分社有那么多文字记者,摄影记者却只有他一个。田文建来当助手不但可以减轻他的工作压力,还能给田文建提供一份待遇不低的临时工作。最最重要的是,凭他与江南大学的关系,田文建就算不去上课,三年后也一样的能拿到毕业证。
就这样,田文建一步登天,成了华新社j省分社的“摄影记者”。为了让弟子将来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吴博澜总是给他创造独当一面的机会。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是田文建的座右铭。用安小彬的话来说,田文建这些年来的经历可以写一本励志小说。
为了能留在这个隐性权力巨大,待遇超高,身份地位超然的单位。田文建付出了常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努力。
在专业上向师傅虚心求教,对本职工作是兢兢业业。为了跟得上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田文建更是主动的去学习数码照相和计算机技术。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掌握了发达国家摄影记者,才掌握的数码摄影和图片网络传输技术。
现在看来这似乎没什么,但在那时可是件了不得的事情。当时就算随同国家领导人出访的华新社摄影记者,都还在使用胶片相机。
除了拍照那短短的几十分钟之外,摄影记者们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宾馆的卫生间里。按照严格的规定配置药水,关掉电灯当暗房冲洗底片,然后挑选一张或几张效果最好的,用底片传真机传回国内。而一张底片的传输时间,最少都需要一个小时以上!
尽管如此,国内分社还没有底片传真那样的待遇。只能通过邮寄的方式,给总部提供本省的最新图片。
并不是华新社不愿意装备先进的数码相机,而是专业数码相机的价格实在是太贵了。以两百万像素的佳能eosd2000相机为例,其机身的价格就高达27万人民币!
摄影记者不同于摄影爱好者,这个特殊的职业最少需要携带三部相机。一部安装广角镜头,一部安装长焦镜头,还有一部要留着备用。怎么一来,加上专业镜头和两台笔记本电脑,一个摄影记者的器材将高达百万!
国内国外有那么多分社,有那么多的摄影记者。一下子将传统相机全换装成数码相机,那这个投资下来将会高达几千万元。
器材价格的居高不下是一个方面,专业数码相机的使用技术一样是个考验。在那个u盘还没有发明出来的时代,存储首先是个问题。最重要的是,专业数码相机都是特殊的raw文件,转换起来特别麻烦。
除了i、快门、光圈、焦距之外,其它设定一律对raw文件不起作用。色彩空间、锐化值、白平衡、对比度等,都要摄影师在转换时自己处理。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拍j就像是自己拍照,然后拿给相机制造商的打片手来帮你出片;而拍raw格式则是自己拍照、自己冲洗底片、自己出片。
这么超前和繁琐的新技术,对吴博澜那样的老摄影师来说无疑比登天还要难!这直接导致j省海关送给华新社j省分社的那几台查获的走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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