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站在你的面前。
“你去了哪里?我还以为再也寻不到你了。”
你的怀抱这样炽热,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可我却有了一种终于还是会失去你的预感。
“以后,都不准你突然消失。”
我在心底认真的说着一个“好”字。我一直都在这里,被困在这里,而因为你,我头一次想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就能彻底摆脱那个漆黑之地的束缚。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时的我尚不懂这十六字的意思,只知道你将它说出口的时候,眉眼中藏匿着一个我,深情且温柔。
你喂我吃的面,替我画的眉,说过的那些不离不弃的话,在我被封印进另一个漆黑冰冷的世界里的之后,陪着我熬过了数十个年岁。
而现在,我终于能像个人一样了,贪嗔痴恨爱欲恶,凡人的这些情感我全占了,可是你却不要我了......
攀爬在地上的周眠儿抓住了一株失了生气的花,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这花一样,卑微如尘的生命,没有人会在意自己的死活。
戒珠寺的梨花凋零了,她的陈允淮不会再回来了。可是却有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这具坠入寒渊的身体,心急如焚的唤着她的名字。
她忘了这个季节,本就没有梨花,而有人为她植了一片花海,她却一直不曾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陈澈白:眠儿,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颗秃头树上。
☆、世间安得双全法(二十二)
“陶林......陶林.......”离妄甩着大步子急声呼喊着,他的大嗓门回荡在一个个空荡荡的院子里,却始终得不到一点回应。他身后,一根根紧追不舍的丝线试图缠住他的脚踝,可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而后,一脸焦急的离妄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光脑袋,他怎么把那个该死的“祸水”给忘了,于是这叫喊声就从“陶林”变成了“陶皮皮”。
这里,离妄不得不佩服陶皮皮很有先见之明的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那两个泥掌印,在离妄这把大嗓门的摧残下,长成了两条手臂粗的藤蔓,拖着他朝着心念之地而去。
藤蔓缠身的离妄一路疾行,期间那些原本紧追不舍的丝线,却像突然间失了生气一般,纷纷掉落在了地上。
而身后没了“追兵”的离妄却并未有一丝放松,因为那两根“愣头愣脑”的藤蔓,不是带着他穿墙,就是带着他撞树。
好在离妄现在只关心他的徒儿,没有心思同这俩“蠢货”计较。当他穿着一身脏兮兮,还破了好几个口子的衣服,顶着一块青,一块紫的脸出现在陶皮皮面前时,后者正双手合十,不知道在施展着什么厉害的法术。
到了这座精致的湖心亭后,缠在离妄身上的藤蔓自个人儿化作了墨绿色的粉末。他疾步走到陶皮皮身前,焦急的问道:“陶林呢?”
“在湖底。”陶皮皮吃力的回答着离妄,他的面色极差,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同周眠儿的模样像了五六分。自他掌心散发出的墨绿色光亮,就像是一根即将燃尽的灯芯,却仍然在竭力的支撑着没入湖底的那根藤蔓。
瞧着阵仗,他是想用这根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藤蔓将陶林捞上来。
“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离妄被这“祸水”气的恨不得当场就给他一脚,可心念着救陶林要紧!于是还未等陶皮皮开口,他放下佛珠,火急火燎的一俯身,拥抱住了冰冷的湖水。
“我不会凫水.......”
微弱且沙哑的声音和落水声一同响起,陶皮皮望着这抹像白条鱼一样没入了湖水中的身影,合在胸前的双手却并未因此而松开。
这根越来越细小的藤蔓护着一具不断冰冷下去的身体,他没有办法将其从湖底救上来,哪怕已经耗尽了体内所有的妖力。
亭中之人的眼眸中开始浮现出一层探不破的幽光:真是奇怪,这个被自己痛恨了这么多年的仇人,竟会在这一刻,对他生出一丝来感激来......
而顺着这根绳子粗细的藤蔓游去的离妄,无比庆幸延悔大师在升天之前将法力留给了自己,要不然,在这透不进光的湖底,他哪里能看得清!
离妄奋力的划着水,终于在一口真气快要耗尽之前,看见了那根藤蔓缠绕着一个通体雪白的偶人。所有攥住心脏的担忧都在这一刻化作了一句无声的呼喊。
为此,他吃进了一大口冷水,呛水的滋味并不好受,再加上对空气越来越急切的渴望,使得这张原本俊美的面容变得甚为狼狈。
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将偶人抱着朝岸上游去,却不敢去想此刻怀中的偶人是否还有生息。
一定要活着......
破开水面的声音,让亭中之人的眼眸中染上了浓烈的欢喜,他看着“白条鱼”的手臂吃力的举着一个雪白的偶人,听着他破了音的嚎着:“赶紧过来搭把手!”
陶皮皮几乎是跪在了地上,因为只有这样,这双手在抱着这个同陶林长得一模一样的偶人时,才不至于让它受到一点磕碰。
被小心翼翼的安放好的偶人,看上去这样乖巧,一点都不像那只活蹦乱跳的“小狐狸”。
冰冷的湖水从离妄的衣衫上滴落下来,在亭中形成了一滩水渍。他顾不上喘气,捡起地上的佛珠,一遍又一遍的颂念着那两段佛经。
只是,偶人却一动未动......
“什么狗屁三摩经!”离妄一声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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