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又说:“就说夫人受惊,正在生产。”
他声音十分凝重,那心腹接过铁牌,一拱手,赶紧疾奔出门,领人打马下山,飞速赶往京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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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早上。
今上山陵崩,皇宫悲哭一片。
只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伴随着连续不断的浑厚钟声,御前大臣们当场宣读了遗诏,确定新帝的身份。
大行皇帝属意的继位者,便是一向仁厚恭谦,又能力卓绝的三皇子。
明里暗里持续了十多年的夺嫡,今日有了最终结果,紧接着,满朝文武跪见了新帝。
只是,若要以为事情就此落下帷幕,那便大错特错了。
众皇子争夺帝位多年,你来我往,我进你退,各种仇恨恩怨就不说了,单单对皇位那昭然若揭的野望,彼此便是心知肚明。
兄弟有这心思,新帝怎能容得下?
就算新帝宽宏大量,这点真容下了,但兄弟们十几年间,各自在麾下纠集了庞大的各方势力,他若不把这些党派尽数肃清,那又如何能大权在握,好安心端坐在龙椅之上?
在今日之前,皇子们都知道,这场战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一旦己方溃败,不但本人,就连妻妾儿女、麾下党属及其家眷,都会万劫不复。
因此,诸党早已做好各方准备,传位圣旨一旦宣读,便是一场血战的开始。
喊杀声响彻京城,普通百姓家门窗紧闭,缩头不出,以防累及自身。
殷红渲染了太和殿的汉白玉台基,并一路延伸至宫门里外。兵器交击的铿锵声,刀刃刺入人体的噗呲声,喊杀声,临死前的哀嚎声,让这座昔日金碧辉煌的宫殿,凌乱而沾满血腥。
三皇子手上掌握了不少兵权不错,但有四、六两位皇子由于母家原因,也并不比他逊色多少,且这兄弟俩有了共同的敌人,更默契地联合在一起,欲先把燃眉之急解决再说。
形势严峻,新帝一方竟暂落下风。
万幸的是,老皇帝早有准备,昔日保皇党如安国公等人,已顺利成章奉诏尊新帝为主,率老皇帝早已备妥的兵力,与新主合成一处。
虽然儿子们各种撬墙角,暗自扒拉老子手上的兵权,但不可否认,老皇帝虽年纪大了,但他并不糊涂,几十年天下之主不是白当,手上力量仍旧远胜与皇子们。
这回虽只调动了能动的一部分,但也足矣,不消多久,这场血战的形势便扭转。
四、六两党支撑了一段时间,便隐有溃败之势,三皇子振臂一呼,朗声说此刻降者,皆恕其无罪。顷刻之间,对方阵营很多兵士便扔下兵器,两位皇子当即下令,斩杀了不少,方止住这趋势。
不过,谁都能看出来,他们不过是在负隅顽抗,失败不过迟早之事。
就在此时,新的变化出现,对面兵士突然分开,押出不少锦衣华服的男女老幼出列。
这些正是朝中官员家眷。
早在两党落入下风时,他们的主子便下了命令,分出小波兵力,让逮住官员们的家眷,最好是握有兵权者,以供要挟之用。
三皇子一边早有预料,自是派人阻挡。
且一些老牌保皇,以及身居高位的官员们,他们触觉敏锐,早早已经做好应对准备,且又时间紧促,两党兵士奔这些人家去的,皆一无所获。
当然,他们也没有空手而归,高位官员不行,那就将目光转向中阶。
中阶官员极多,两党兵士往这些人聚居的坊市胡同一扑,总会有所得。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些官员家眷。
两位皇子自知,要以这些官员家眷性命,逼迫三皇子让位,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们当即立断,要求出城。
城门多日前已经关闭,负责守卫者正是老皇帝心腹之一,他们出不去。
行事前想着,若不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真面临瓮中捉鳖,死亡近在眼前,两位皇子又想活了,且他们的母家在外驻军队颇有人脉,或许能卷土重来亦未可知。
三皇子并没犹豫太久,他一挥手,示意放人。
这些中阶官员,虽各党派都有,在大事面前,要说三皇子看中他们性命多于歼灭两党,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事情一旦放在明面,便不能这么说。
不要说三皇子素以仁厚谦和的面目示人,便是非如此,他也不希望还未登基称帝时,便落下一个罔顾官员性命之名
只是,若要三皇子纵虎归山,留下后患无穷,他却是不乐意的。
他对秦立远施了个眼色,秦立远心思清明,立即慢慢退了出去。
三皇子命老皇帝的心腹安国公将人引出去,随后,他悄悄摘下一枚私印,交给贴身太监林常。
林常悄悄将私印交给秦立远。
秦立远立即退出皇城,领手下将士打马从另一城门而出,提前伏于城郊。
安国公也是历经世事之人,无需他人知会,他便懂得拖延时间,且两党狼狈败退,又带有人质,根本走不快,等出到城门处,秦立远等人早已埋伏妥当。
出了城门,四、六两位皇子走了十几里,觉得差不多了,便扔下哭嚎不停又走不快的人质们,以及一些伤势太重的兵卒,转身飞速逃去。
安国公一接过人质,立即领人追杀上去,追了十几里地,在一处窄坡前,与秦立远前后夹击,厮杀了一个多时辰,翁婿二人将叛军尽数歼灭,并活捉两位皇子。
两人立即打马回京,向新帝回禀战况,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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