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派你走?”
文理挠了挠头,“本来是要我们部长去的,但他手上事太多走不开,所以就让我去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猜出来了:“蝴蝶谷?”
他看着我只傻笑、不接话。我却着急:“你不是怕——怎么会派你去呢?你跟你们部长好好说说,让他派别人去吧!”
“票都买好了。”
“可是——”
“好了好了,没事的,都说了已经没蝴蝶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时间有点赶,得去机场了。你好好吃饭啊!”
文理真的是走得很匆忙,我站在窗台,看着他又跑又跳地绕过路障,想笑又笑不出来。
我从来没觉得一个人吃饭会有今天这样难以下咽。食物色泽强烈刺激视觉,入口却味同嚼蜡。
嘉洛哥主动协助调查。猫有事走了。文理要去实地调查。只有我还在这里病怏怏吗?不是被世界遗弃了的感觉,而是被隔绝隐瞒的感觉。但全部都只是猜测,只是心里不安。忍不住给嘉洛哥打了电话,才知道他仍在公司附近,虽然他也认为事有蹊跷,但唯一有头绪的猫自己驾飞船跑了。
“嘉洛哥,你觉得现在蝴蝶谷还留有线索吗?”
“我觉得没有。蝴蝶谷忽然绝地重生,本身就很可疑。现在蝴蝶再度绝迹,我猜是有什么东西被带出来了。当然痕迹还是有的,只不过像我们这种凡人根本不可能看见。”
“既然你也觉得去蝴蝶谷根本调查不出什么,为什么还要派文理去?”
“喂林凡,”嘉洛哥在电话那头有些又好气又好笑,“你的头顶是我,文理的头顶是泽凯,好么?我管不了他的——再说,只是派个人过去,让对方知道我们的态度,你要是担心他被那边的人为难,就赶紧好起来,过来跟我们一起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和嘉洛哥挂了电话,我仍是无比坐立不安。好久没有喝粥了,我明明很想念它的温暖,可是一点细细品尝的yù_wàng都没有。啊我总算明白“寝食难安”的滋味是怎样了。文理说他着急赶飞机,那现在是到了还是没有?我终于又拿起了电话。
“喂,林凡,你吃完了?好不好吃啊?”
“文理,你、你还没登机吧?”
“没有啊,我是下午三点半的那趟,现在还在路上呢。怎么啦?”
我停顿了一下,“你回来,别去了好不好?”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林凡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之,你还是别去了。嘉洛哥,还有我,都可以去,我们会有办法的,这件事情就让我们来解决吧!”
“林凡,”电话里周围环境很嘈杂,但他的声音入耳却无比清晰。“谢谢你。其实蝴蝶谷这件事原本就和你们部门无关,秦部长是因为和我们部长私交好,你是因为……嗯,人好。但是归根到底,这事还是该由我们负责,毕竟那个时候的确只有我们的人去过那里,说不定,真的是因为我们的缘故、甚至可能与我有关。别说公司的荣誉了,单从,呃,祖国的大好山河来说,我都不应该逃掉。”
我还是犹豫了一下,“可是——”
“哎——等一下!唉!”
“怎么了?”
“哦,刚错过了一班车。现在恐怕要误机了。好啦,你相信我。在家好好休养,等我回来。”
我脸腾地一下就烧起来了,结结巴巴地说:“喂,你这句话,有歧义啊!”
文理轻笑了一声,“你明白我的。”然后便挂了电话。
从前只把文理当作高个子的男孩。
☆、第八章蝴蝶纠缠(三)
我理了理思路,我觉得我应该去见猫,她临走前的谜之微笑,绝不是她这种人对八卦的反应,而一定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线索。但是嘉洛哥说猫自己驾飞船跑了,所以没人知道猫现在身在何处。可是我相信她如果回来,第一个要找的就会是嘉洛哥,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我发了条讯息给嘉洛哥。然后拎起外套要动身。
我一个回身,天旋地转,眼前又是一黑。
我仍是被鸟叫声吵醒的,不同的是还伴有翅膀扑打,以及身体撞击窗户的声音。我眨了又眨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窗台、地板、餐桌、椅子,蠕动的、静止的,青色的、棕色的,幼虫态的、蛹态的,所谓可以化蝶的毛毛虫。
据说诱导刺激物与危险生物体在基本视觉特征上具有相似性是产生密集恐惧症的部分原因。但我并没有密集恐惧症的先例,这一次,纯粹是因为多而已。
镇定。镇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我进退不得,连杀虫剂都够不到,表情一定跟要死了一样。
“哔”一声电子屏忽然自动开启。我尖叫声才发出了一半,却看见一小条滚动新闻讲今天下午b市到d市的某国内航班在降落时因天气原因失控,12死,若干伤。
“我是今天下午三点半那趟……”
幸好他没有赶上。
我怎么知道文理真的误机了?
“林凡!林凡——哎哟我去——林凡你没事吧?你快开门啊!”
我困在客厅中央动弹不得,急得快哭了,心中默念门禁密码1324,忽然门“咔”的一声就开了。
“天——”他的脸刷一下就变白了。“你、你别怕,我过来了!”
文理反手操起墙角的杀虫剂一顿喷,又跳着进了洗浴间拿了毛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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