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子嗣回到身边也是为了保护他们,听说近几日还有不少萧氏子弟要回广陵呢。而且萧公的这些孙辈中,广陵城百姓最爱戴的便是你了。”
萧宛吃惊:“爱戴……我?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值得他们爱戴的事。”
“贵女向来病弱,后来在京都又经历了不少变故,你家乡的子民不知不觉的便将你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看,从而怜惜你,即使我也是呢。”菽夫人摸了摸她的头,“最重要的是,你生的可爱。”
萧宛微微低头,这个女人的触碰没有让她感到十分尴尬,却是被她夸得有些害羞起来。可萧宛想要告诉她,事实全非她想象的那般美好,她只不过是祖父适时下出的一枚棋子,她出现在广陵,是太公为了谋取一个人的心。
菽夫人仿佛没有看出她眼神的黯然,依旧道:“可惜贵女的夫君此次没有同行,我们都很好奇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姑姑知道阿宛的夫君为何没来么?”她有些好奇,这个错综复杂的阴谋究竟有多少人知晓。
“咦?不是贵女的侍女说,贺大人尚有公务在身,所以不得前来吗?”菽夫人不解。
萧宛淡淡一笑,道:“其实我们……大吵了一架,若是夫君一直不来广陵,那便说明阿宛要被休弃了。”
菽夫人安慰她,又抚了抚她的脸颊:“贵女不要多虑,谁会休弃这样美丽的妻子?”
“即使一切迹象都表明我和他人勾结,要从他那里谋取巨大的利益,也不会吗?”她本不该向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说这么多,可或许是因为沉默了太久,这个妇人好像可以三言两语间便打开她的心扉。
菽夫人欲言又止,终于指了指身边那个小门:“贵女想不想出去走一走?”
“我可以吗?”对于她突然提出的建议,萧宛被吸引。
“当然可以,只要贵女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们便可以时常这样。”菽夫人举起两根手指晃了晃,“第一,贵女要保证每次一个时辰内便回来。”
“第二,听说贵女回来之后还未曾见过太公,太公很是着急。贵女今夜出了此门,来日便去见太公。”
萧宛垂眸,拖着不去见祖父,确实不会有任何好处。她捏紧了手中的提灯木柄,道:“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不要把我们说过的话告诉别人。”
“放心。”菽夫人对她眨了眨眼,“我的嘴很严的,否则又怎能在别处十几年后又能重回这里呢?”
自那夜起,偶尔萧宛在此来到这道门前,又恰巧是那个妇人当值时,她便会溜出去一小会。尽管她想要信守承诺去见祖父,可萧太公却再没有时间见她了——很快,在祁首江上舳舻相接百余里的船队到达了广陵渡口。
听闻皇帝巡幸,广陵百姓争相去渡口一睹天子风采,可却只见到了一个颓丧的青年,身后站着一个面似冷玉般毫无生气的后妃,带着如丧考妣般提不起精神的数百近臣,在渡口由意气勃发的萧太公亲自迎接至行宫。
这是楚月每日例行的任务:将太公希望萧宛知道的消息告知于她。萧宛静静听楚月说完,依旧不发一言。
楚月的故事说完了,今日却还有另一个任务:“贵女,萧公有命,今夜行宫宴请陛下百官,请您务必到场。”
萧宛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直接道:“我不去。”
“太公说,陪同皇帝回广陵的,还有阿棠小公子。”
萧宛眉心微动,她从来不该怀疑祖父操纵人心的手段。
□□皇帝当年就曾经沿祁首江而下巡幸广陵,这广陵行宫便是在那时建成。萧宛乘车略看行宫中的模样,只是经过一番简单的修葺,可怜李岫不知要被囚禁在这里到几时。
在行宫中,她没有被赋予行动的自由,身前身后都有不少人看顾,她被径直安置到了临风台的宴席座位上。
她环顾四周,都是些言笑不停,轻松惬意的萧氏贵女,还有许多少年孩童。最高处乃是太公的位置,下首才是皇帝和沉寂多时的萧贵妃,从京都千里迢迢赶来的侍臣。相比于一路上的潦草景象,这临风台倒是整修的大气凛然,巍然有王风。
萧宛不由冷笑,这终结卫朝气运的一场大戏,舞台怎可不精心布置呢?
“姐姐。”不是萧宛记忆中稚嫩的声线,而是略带生涩沙哑的少年声音在身侧响起。她转头去看时,却几乎认不出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己一年未见的弟弟。
曾经的阿棠顽劣异常,本性天真质淳,如何竟会成了双眸深沉,惶惑无情的模样呢?
萧宛皱眉看着眼前深沉的黑衣少年,抓住了他的衣袖,许久才问:“阿棠?”
萧棠苦涩一笑,蹲下身来道:“姐姐不记得阿棠了。”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回到广陵后,祖父很看重我,亲自教导我一年,如今阿棠长大了,懂事了,姐姐不开心吗?”萧棠已经有力的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低声道:“这次陛下来广陵,便是由我贴身护送而来。”
萧宛当然明白贴身护送的意思,他们将阿棠培养成了一柄最听话的剑,直指卫天子的咽喉。她终于明白当年为何父亲的遗训中一定要萧棠执掌太傅府,那是因为他不希望阿棠成为今天这个模样。
萧棠看了看左右,又压低了一些声音,道:“姐姐,等一会儿若有动静,不要害怕。虽不能手刃,但有祖父布局,很快我便能报杀父之仇了。到时候这天下便是我们萧氏的……”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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