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旻和唐昀走后不久,凶徒“幻神”倒下的地方赶来一批守界人,打头的是个二十多岁的臣,第一个赶到现场,然后外放自己的全感知能力,方圆百里内都在他的感知范围内。
但即便这样,除了躺在地上的这只凶徒的尸体,和不远处正在奔袭过来的他的同伴,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
一个高壮的臣背着一个君赶到,后续部队里普通的臣也陆陆续续到达,众人以中心的君和地上的凶徒尸体为核心发散地围城一个圈。
君从臣的背上下来,一只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另一只手臂搭在一个臣的身上,她解下外罩的斗篷式大衣,露出一张十分普通但非常柔和的脸。
她低头看了看,问第一个赶到的臣:“没赶上?”
对方神色严峻,看了看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凶徒,又看了看问话的君,摇头,露出愧然的神色,“君殿,没赶上。”
她显得毫不意外,神色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请移步伐围着地上的凶徒转了一圈,轻叹:“耗费守界人多方心力,追缉了五六年无果的‘幻神’就这么轻易地被他们俩给……”
围着的一众臣神色不由一凛,严谨中带着一些微微的恐惧。
说话的君一转身,就看到自己身后的这一众人露出异样的神色,心里发出些许苦意,但脸上还是带着勉力的笑容,“害怕?放心,不管怎么说,他们所求绝对不是与所有守界人为敌。”
众人低头不言,气氛一时有些凝滞,那人转身看了看众人,无奈,挥挥手,让人把地上的凶徒给收拾一下,准备善后。
两个觉醒的臣走到她身后,她望了望两人,嘴角抿了抿,带着他们走远了一些。
那些普通的臣各自从背包里拿出各种器具,收拾着地上“幻神”的尸体,一边收拾,一边还是忍不住小声交流起来。
“又是他们吗?”一个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青年问身旁的队友。
他的队友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以一个普通的臣来说,年纪不算小了。他正利落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折叠的器具,利落地展开后,变成一个简易的长方形盒子一样的东西,他瞅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
普通人经过特殊的专项训练,确实能拥有一些臣的力感或者速度,五感的灵敏度也能局部得到大幅提升,但这种训练的周期非常长,很多时候,要自小就开始训练,而即便这样,也可能终其一生也绝不可能像一个觉醒的臣一样。
所以,二十三四岁晋升到一个君的身边做护卫者,是普通臣的常态,这个年轻人就是刚刚晋升过来的,凭借得是尚且不错的速度,和超出常人许多倍的嗅觉。
“你听过他们?”三十来岁的那位漫不经心地反问。
“当然听过。”青年猛点头,“五年前的华医事变谁能没听过?”
华医事变,近年来唯一一件值得录入守界人大事记的事情,即使明面上,守界六首已经联合封口了,但是事变的中心人物却没有那么配合。
“听过还这么雀跃?”中年人眼底滑过一丝了然,果然还是年轻,只不过听过几句传言,就当成了神话崇拜。完全不知道其中遍布的杀机。
五年前,时旻在守界人之内还只有一个名字,葉骋。唐昀也不过是守界人末端一个正衰落的家族里刚刚认领回来的觉醒的臣。
而华安医院的一场事变,直接让这两人在守界人里挂上了号,还是不输给正在潜逃的各大凶徒boss。
华医事变之后,守界六首为了把时旻和唐昀追回,直接派出大批精锐的臣,天罗地网,全感知能力覆盖了几座相邻的城镇,都没有搜罗到时旻的唐昀的踪迹。
唐昀也就罢了,一个觉醒的臣,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只是他居然协助时旻潜逃,确实可恶。
而时旻,多年来盐碱计划里唯一一个成功的试验品,葉家寄予了极大希望,乃至是最后一道家族防线的人,他的走脱,无异于狠狠甩了这些厚颜无耻之人响亮的一记耳光。
这些人能甘心吗?自然不能。
一个个咬牙切齿拍案怒吼,追,一定要给我追回来。
结果这个命令下达不过三个月,就不得不收回来,因为突破壁垒涌入这个面的跨界物种,正以倍数增长着。
这还只是根据之前半年来各守界人小队出任务追缉成功的跨界物种数量,实际上,在这三个月内,守界人里的君臣大部分都被派出去搜寻时旻和唐昀的时间里,逃脱得凶徒和随行者数量的同比增长了4个百分点。
数值看似不高,但只要想想一个凶徒能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危害,就是比不上一个原子弹,实质上也差不离了,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恐怖。
再往前推个百八十年的,守界人里一年才遇到几个凶徒啊?
遇到之后,守界人合力追缉,基本没有脱网的,但现在呢?
光备案后在外潜逃的就已经有七个了,而且这七个无一例外,全部是在守界人合力围剿时冲出包围圈逃掉的!
这种种细节只显示了一点,他们一直担忧的事情即将成真了——空间壁垒越发薄弱,这个面快要被这些跨界物种穿成筛子了,而他们这些唯一能与之对抗的守界人们已经越来越吃力了。
守界六首望着那些数据背后透出的信息,心底一阵又一阵的凉意。各家各族的守界人队伍也无心去满坑满谷地找什么葉家的人造君了,先把他们的本职工作——守护世界和平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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