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仍然是昭市?怎么可能!
穆杨只觉得心底咯噔一下,不知为何像是踩空一脚,忽然就升腾起一种强烈又浓郁的不安预感。而电话彼端,宁霂尘孤身站在市局楼下,暮色中风衣的长摆高高翻飞着,同样是冷峻而又凝重的神情。
他们等了近一个月,蹲点监视暗查取证,等的就是这最后一刻的人赃俱获、一网打尽。可如今在吕刚这一系列示威挑衅嚣张至极的举动之后,国际刑警组织暗中调查收集他犯罪信息的行动已经暴露无遗,甚至连远在北京的总部都已经下达指令让他们把监控重点转移到吕刚可能的出逃路线上,明显已经对此次的瓮中捉鳖不寄希望了。
是啊,谁会自己往虎口里跳呢?狡猾诡谲如吕刚那般,更必然会迅速销毁所有证据,暂时停止或转移全部走私活动。可偏偏就在警方即将收手的时候,他却抛出了这样一条诱人又可口的饵,活生生跃入了众人的眼帘。
是阴谋?还是陷阱?
“你怎么看?”见对方没有出声,宁霂尘继续问。
穆杨只沉吟片刻便已经有了推断,缓缓开口道:“障眼法。”
彼端的男人并无丝毫怔愣,反倒是神情玩味起来,望向天空的目光里也带着些许欣赏,低低喟叹:“呵,你当律师,还真是屈才了。”
“怎么说?”穆杨闻言再度挑眉,有些不解。
“难道就没有人夸过,你对犯罪行为的敏感度极高又极精准么?”宁霂尘抿抿唇,“如果你也干我这行,绝对是强劲有力的竞争对手。”
穆杨神色淡淡:“谢谢,我没心思抢你的饭碗。”
宁霂尘一笑,语气似乎轻快了些:“既然你也跟我想的一样,那别的话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嗯,”穆杨应着,凉凉打趣,“你安心收网,我负责保护身边的人,相比之下我还真是安全又轻松,辛苦了。”
那端闷笑一声:“得了,你先费心把自己看好吧,别忘了他可是冲着你去的。”
又简短交流了几句之后,两人便挂了电话。照宁霂尘的说法,那批货轮不出意外三天后便能到达昭市码头,而警方的抓捕行动也会立刻实施,再加上这几天的严密监控,吕刚落网几乎是毫无悬念了。
只是,他玩尽心机用出这走而挺险的一招,无异于将自己直接定罪。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番障眼法的背后,究竟还藏着什么更加深不可测的目的?
舒浅一下班就准时出了公司大楼,步履悠悠地走向停在楼侧的自家的车。还隔着远远的,就隔着挡风玻璃瞧见穆杨闭眼靠在椅背,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沉思。刚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驾驶座窗户,他就立马睁开眼望了过来,墨色瞳仁里满是深邃又寂静的光亮,神色也染着淡淡的柔和。
舒浅心底莫名就是一软,仿佛之前那些坚硬竖起的心墙霎时间都消失不见,噙着暖暖的笑意钻进副驾座,略微嗔怪:“以后不要来这么早了嘛,好难等。”
“这么一会儿有什么难等的,”他扫她一眼,已经准备发动车子了,“何况我都已经等你等了二十六年。”
嘿嘿嘿。女人心情甜蜜的时候总是行动先占上风,舒浅傻傻笑了两声,竟像是忘了车还在公司门口,就这么凑过身子直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穆杨动作一滞,有些难以言喻的异样冲动忽然从身体深处涌起。咳,要知道那晚尝过之后他可都已经憋了四五天,此时自己的女人突然这么在公共场合主动献吻,况且她扑闪着的清澈眼神里还写满了懵懂不觉的爱意……
老天,还有比这更撩拨人的事情吗?
车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不等舒浅缩回座位里,穆杨已经伸手扣住了她的背,也不在意下班高峰期的公司门口是不是人来人往,就这么准确无误地压住了她的唇深深吻了下去。要像以往,怀里的女人肯定会像只小猫一样害羞地蜷成一团,可这次她却反倒是主动搂过他的脖颈,脸颊上酡红依旧,动作却毫不收敛地配合着他的索吻,直到听见前方公司大门处传来同事的嬉笑声这才如同忽然惊醒了一般,一下子松开手坐直了身子。
“怎么,想我了?”穆杨满眼都是缱绻的笑意,这样意味深长的问句更让舒浅的脸腾的一下火烧火燎起来,挺直着脊背望着前方不吱声。可是羞怯飘渺的视线这么一定,就瞧见不远处摇曳着翩翩走过的女人们,正是她之前遇见的在洗手间里嚼舌根的那俩人。
眼底的热度不自觉地敛去些许,正欲平静地移开视线,偏偏好巧不巧,她俩正好也向这边望来,刚和舒浅视线一撞便纷纷装作若无其事地迅速别过头,兀自聊天走开了。
好歹也是之前在公司有过几面之缘的人,甚至其中一人曾经还和舒浅同桌吃过饭,此刻却因为被她撞破的尴尬事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了。而像她们这样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大概还有很多很多吧。
想到这里,舒浅心情不禁有些抑郁,脸上的神态却还控制得好好的,几乎看不出异样。她不想分了穆杨的心,也不打算让穆杨知道那些闲言碎语,可惜做律师这行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是手到擒来,加上某个男人的眼力实在太尖,这样在几人脸上流转一回便径直抛出猜测:“和同事闹别扭了?”
难怪今天这么热情,是在拿他发泄么?不过这样的发泄方式……他喜欢!
原本情绪还按捺得好好的,结果被他横空点破,舒浅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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