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往下掉。
他的电话打过来。
其实我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其实我一直在等他解释不清楚的解释。我的委屈我的伤心难过,在那一瞬间全都爆发出来了。
我接起电话一直哭一直哭,好几次想开口都开不了口。
这时连老天都很配合的下起了雨。
“对不起对不起,林亭,对不起。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对不起,我这两天太忙完全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你等着我,我回去当面跟你解释。”
我挂了电话,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然后关机,拉上床帘,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寝室没有人,我没有开灯。这种安静孤独的感觉很好。
回忆一点点的涌上心头。我想甩掉,却怎么也甩不掉。
他记得我所有的喜好,他在意我关心我,他懂我包容我。他有时逗逼幽默有时严肃深情,他有邪魅狂狷的一面,也有温文尔雅的一面,他的笑很动人,他给我的感觉总是很超脱淡然。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这样走进我的心里。我从未这样爱过一个人,那是爱,不同于对宁可的感激和喜欢。
仰面的时候,眼泪虽然不容易流出来,攒多了却会从眼角,如江河入海一般的,涌出来。眼泪流到我的太阳穴,流到耳廓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着了。然后被敲门的声音吵醒。
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大概是学霸回寝室了。
我听出那是江漓漓的气喘吁吁的声音:“请问林亭在不在啊,很着急!”
我拉开床帘,眼睛被灯光耀的睁不开,大概也肿了。
“林亭,你跟姚师兄怎么了,肯定是误会了。外面下着雨,他就在楼下不打伞等你,说你手机关机了怎么也联系不上,感觉从来没见他那么急的样子,你快下去看看他吧。”一口气说完这些她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学霸呆呆的看着我,然后说:“林亭,去吧。”
外面雨越下越大,似乎在寝室就可以听到雨声。我拿起一把伞,出了门。
寝室楼下来来往往的情侣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冒着雨送外卖的小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全部被雨水打湿。雨水打在他头发上、脸上,他看着我,淡然中全是哀伤。
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只有心疼。胸口疼的更厉害,胃也像绞着一样的疼,大概没吃晚饭的缘故。
我撑着伞走向他,我的样子大概比他好不了那里去。头发没梳,眼睛是肿的。在走到他身边刚好给他撑到伞,清晰地看见他微红的眼睛时,眼泪又往下流了。
他伸手想给我擦去眼泪,我躲开了。
“林亭,对不起。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尹清月是我的师姐,我是他带出来的,我跟她,就像你跟宁可一样。我知道,大概她是有些喜欢我,但是我一直是拿她当师姐看的。昨天我们喝完酒之后,她跟我单独聊了一下,她在工作上很不顺,那时她喝了一些酒,工作上又很不顺,所以才会……但是我马上推开了她的,我是安慰了她,但是我跟她说了很多,安慰的话,还说了很多你。我说,我有女朋友了。她是我爱上的第一个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我擦了擦眼泪。“你也是我爱上的第一个人,大概也会是最后一个。但是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不回我电话呢。你不知道从那时到现在我心里有多难过,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姚路远,你让我冷静几天吧。”
我把伞硬塞到他的手里,转身进了楼。我没看他,不敢看。
手机上陌生人加我微信,是尹清月。她解释了很多,其实不用她解释。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如果此刻他翻开我的手机相册,也会看到我靠着宁可笑的很灿烂的一张照片。而这些都过去了。
既然我在意的是现在,为什么不能原谅他呢。我不知道。
何以解忧。大概就像教练说的,练武术,拉体能是发泄负面情绪的很好的办法。
每天高负荷的体能让我暂时忘了这些乱七八糟的。
偏偏姚路远这几天还坚持来。除了教练,其他人大概都知道我跟姚路远在一起的事。所以只有教练问他:“路远啊,你这大四了倒是格外勤快了。”
他笑笑说:“之前没带徒弟后悔了,这学期想好好带一个。再说林亭不是要比赛了吗。”
他依旧给我讲解,帮我纠正动作,然后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我新动作。
我也像平时那样对他。漓漓看着我们俩这样,还朝我眨眨眼。
然而吃饭的时候,我就全程冷漠脸了。
刻意坐到了江漓漓对面,旁边是另一个妹子。
漓漓“咳咳”两声对舒启阳说:“那个我想挨着你跟你说下我们训练的事儿,让姚师兄来我这儿坐吧。”
舒启阳跟姚路远无比配合。
“林亭,我错了,真的真的,你想吃什么,我们不减肥不控制体重了一会去吃甜点。”
我白他一眼,恨不得把脸埋进饭碗里。周围都是武协的人啊。
“我妈还在微信上跟我说要给你寄上次你爱吃的那个点心,她亲手做的。”
没等他说完我一脚踩过去。“你不说话会死啊。”
然后一转头舒启阳跟江漓漓都在看着我们。
回寝室之后室友纷纷表示我今天“雨过天晴”。
我照了照镜子猛地发现自己嘴角上确实挂着笑。
“林亭啊,你这种傻孩子就是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你跟月儿差的不只是脑子。”洪姗调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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