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简短。看得出来,她的心思主要在手下的七弦琴上,谈话只是其次。
两个大夫现在是不愿的表情了。本来之前他们已收了晋王的高价聘金,眼看着就诊费从眼前泡汤,哪里还有心情去济世度人。
“唉,我给姑娘留一副补血调养身子的药方吧。”其中一个人从随身背着的药箱内随便取了张药方子出来,看样子,是惯用的药方。
郑芷鸢害怕晋王责罚,一直泪眼噙噙努力让自己的表演更加生动逼真。直到送走所有人,她才收住了眼泪开口同苏曳宁说话:“曳宁,你说殿下会责罚我吗?”
苏曳宁一曲弹毕,想想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将这把七弦琴重新挂到了墙壁上。
“这个很难说吧,我看啊,这恐怕要看那个晋王对你有没有真情喽。”苏曳宁说得漫不经心,很吃力地踮起脚尖才完成挂琴的一系列动作。
郑芷鸢闻言却是低头浅笑,苏曳宁的角度可以看到,她低下去的脸颊上泛着好看的绯红,意味深长。
苏曳宁见状赶紧跟她道:“我先走了,有事就去找我。”说完苏曳宁赶紧合上了木门,快步离开。
依她看,鸢鸢就是心比天高。其实这没什么,就是假孕这件事她确实是过头了,最后的结果如何还很难说。晋王那个黑心男人,鸢鸢要真嫁给了他做侍妾晓得要受什么苦,没勾搭上是件喜事。
苏曳宁刚一回院子,鼻子又是一阵酸,一个闷闷的喷嚏打了出来。
不行,格老子的,她得去药房拿药。
事实上她还没有这么闲。苏曳宁才刚一进门,便见到了容远赐的那两名仆从,此时正神色焦急看着她来的方向。
“姑娘,刚刚九爷派人来召您去上书苑,已经半个时辰了,催的人都来了两波了。”其中一个胆大些的在苏曳宁一进门时便告知她。
这个容远,召见本姑娘也召见地太频繁了点儿吧。不行,得跟他说明白,一份劳动一分酬劳,让她这么频繁地劳动,就得加价!
“你去拿七弦琴,跟我走。你留下在这儿守着。”苏曳宁让那个起先跟她说话的人带她去见容远。
☆、公子如玉
两名丫鬟以前一直在魏王府侍奉,对王府再熟悉不过。
一个唤琉儿,一个叫卿儿。从苏曳宁见到她二人起,便都是穿着魏王府里丫鬟统一的衣裳,扎着两个牛角髻,正值豆蔻年华的模样。
卿儿正给苏曳宁引路,寻了个合适的机会便提醒苏曳宁:“姑娘,九爷一向待人宽厚仁慈——”卿儿说着,话语的语调突然低了起来,“只是,却向来讨厌爽约不守时和误事的。姑娘可要有些心理准备,奴婢怕一会儿九爷脸色差,姑娘受不了。”
苏曳宁心里另有盘算,只对那侍女说了声:“没事,我自有分寸。九爷还有别的什么怪癖吗?快点通通告诉我,越多越好。”
卿儿略一思索,细眉微蹙,道:“有,九爷有洁癖——”
“凡是九爷要碰到的东西,都要侍女们一天早中晚三次反复打扫清理。且无论春夏秋冬,九爷身上的衣裳向来只穿一日,一日便要换下来浣洗。到了夏季,他甚至会一日穿三件不同的衣裳——”
“停——”苏曳宁听得不耐烦至极,打断卿儿。我勒个擦,怪不得年近弱冠至今未娶,敢情是没有女人忍受得了他这幅德行。
“我知道了,还真挺爱干净的。”
这些话听一点就明白了意思,苏曳宁有意让卿儿加快速度,便没有与她多聊。
苏曳宁赶到时,容远正着一席淡淡的湖绿色衣裳半躺在凉亭前的水池前。身后是一株梧桐,容远一条腿曲着一条腿贴在地上,倚在树后,宽大的袖子如云一样轻柔地覆在草地上。
容远一手执书卷,另一侧,苏曳宁站着目光刚好可以看到有个小钵盂,里面装满了鱼食。
美貌的少年正躺在日光下,微微弯曲的睫毛半趴在光洁如玉的脸上,好看的一张脸上闲适和悠逸之色尽显。
容远在看书,偶尔,会听到安静的日光里,容远将一枚鱼食投入湖水传来的‘扑通’一声水声。
这里没有别人,容远听见脚步声,抬眼一看,见苏曳宁颇不安分地立在他面前。
容远嘴角泛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微笑意,有人打扰让他一下子不那么自在。容远直起腰来,往后靠了靠,现在是正身坐在树下的模样。
“九爷早?”没有办法,谁让他是王爷。苏曳宁照例笑着同容远问好。
事实上她并没有想到容远平时是这么个模样,这哪里像一个掌握一方大权的王爷,简直像个文雅书生好嘛!
“本王派去的人催了两次了,一大早的你不在院子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容远的脸色依旧温雅好看,虽然语气有些质问的意味,但并没有发怒责备苏曳宁的意思。
嗯?这个容远怎么和前两次见自己时对自己的态度不太一样了。难道非得偶遇才能让他放松些戒备?
“九爷催了两次?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听说过啊?”苏曳宁装作全然不知情的模样,对于容远能在那儿舒舒服服坐着,而她却只能站着喝西北风她心里是极度不平衡的。
话语间容远已放下了书卷站了起来。
很英俊的一个男子!
容远缓步走到苏曳宁面前,虽有点不敢直视苏曳宁的眼睛,但由内而外的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让他看上去温雅高贵。
“小宁,你从前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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