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有些急促,毕竟刚刚大病初愈,被绑了好一阵子后又被踹了两脚,此刻早已失去大半力气,不过倒是从未如此冷静。
不知是不是刀-刃卡在脚骨里,方兴拔得非常费劲,等他将刀从脚背上取下时,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了。
他抓着弹-簧-刀站起身,鲜血顺着刀-刃低落下来,砸在瓷砖地上。
“怎么,这么想杀我?”庒维维扯着嘴角笑了笑。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说我该不该杀你。”方兴说着就要走上前,抓着弹-簧-刀的手越发用力,关节甚至因用力过猛而失了血色。
庒维维笑容依旧,她垂下眼睑,似乎并不打算挣扎。
她杀过人。
杀了不少。
她杀的第一个人是她的大学舍友,具体是什么原因她给忘了,现在看来多半是无关痛痒的小摩擦,只是当时的她非常生气,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把舍友按在床上,拿起一只钢笔朝着对方的太阳穴扎了进去。
舍友在床上挣扎、抽搐、她双手掐着她的脖子不让她出声,瞪大的双眼因充血而变得通红。
等到舍友无法动弹的时候,她看见对方脸上浮着的恐惧与绝望、甚至带着一份悔恨。
一瞬间,她突然感到非常解气,甚至有隐隐的兴奋感。
当时正值寒假,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回家。
庒维维淡定地外出吃饭,和其他宿舍的同学有说有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她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静。
当晚,尸体变得僵硬,难以处理,庒维维无奈之下,只得用保鲜膜将整个脑袋裹住,将其搬上床,盖上被子,等到第二晚尸僵过去,才将尸体塞进行李箱,偷偷运到学校不远处的河边处理掉。
之后,她也担心过,害怕过,后悔过。
但是随着舍友的事情最终被定性为失踪案后,她的情绪也逐渐趋于平稳。
原来,让一个人彻底消失也不是那么难。
下一个,则是她的第一任男朋友,那个出轨成瘾的人。
她甚至记不起他的模样,只记得在她将他和小三小四小五一起杀掉之后,那双写满难以置信的眸子。
扩散的瞳孔,意外的还挺好看的。
又因为一些小事杀了几个人后,庒维维终于意识到不能继续这样了。
不是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错误性,而是她发现自己对这件事开始上瘾了。
她不太喜欢这种被yù_wàng控制的感觉。
所以她决定收手。
为了转换心情,她来到现在所在的城市,认识了方兴。
方兴是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虽然话不多,对她却十分温柔体贴。
她是喜欢他的。
方兴的公司在外地,只有节假日才有机会回来。
刚开始,两个人相处的系那非常不错,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渐渐的,庒维维发现方兴的疑心病非常重,两个人的远程恋爱似乎也加剧了他对她的怀疑,他渐渐不相信她,质疑她说的所有话。
庒维维对此感到十分烦躁,她对彼此的关系已经慢慢感到厌恶。
正好这时,有人通过聊天软件加她为好友,言论里总是带着轻佻的暗示。
像是别人通过吃东西、旅游来缓解压力一般,她则通过杀人这一途径来疏通她烦躁的情绪。
简单聊了一阵,确定对方人际关系较为简单后,庒维维将人约了出来。
西荷苑14栋1407室正是那个人的房子。
杀人,处理尸体。
一切是那么顺利。
尝到甜头的庒维维开始频繁地在网上寻找猎物,先是无差别地聊天、暧昧,等确定对方容易下手后,便将人约出来。
她很喜欢看到别人害怕而绝望的表情,她觉得那是对她努力生活的褒奖。
如果不是方兴突然回家并悄悄尾随她的话。
七月初方兴拿到年假后悄悄回了家,打算给庒维维一个惊喜。只是当他回家后,却意外撞见正欲出门的庒维维。
当时已经是傍晚七八点,方兴能想到此时出门的可能性只有一种。
他怒不可歇,却又压制着怒火跟上去。
他看到庒维维和一个男人举止亲昵地走进一个小区的房间里。
他咬牙切齿地撞开门,却看见屋子里鲜血淋淋的场景。
她那时候正将人绑好,墙面上还残留着处理上一个人时不小心溅上去的血,已经干了,散发着淡淡腥臭味。
那人的嘴被绑着,呜咽地挣扎着,庒维维温和地帮他理了理头发,将绳子一圈一圈缠绕在对方的脖子上。
那人开始挣扎,眼睛里充斥着恐惧与绝望,明明是三十好几的男人了,却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
庒维维嫌恶地离远了些。
下一秒,方兴破门而入。
方兴似乎对眼前的场景有些难以置信,一瞬间愣住了,庒维维二话不说走上前,拿过一旁的榔头,趁其不备敲上他的额头。
方兴应声晕倒。
庒维维并没有想杀方兴,但是自己的事情被他撞破,似乎不杀也不行。
除非,让他也感受一下自己所感受到的畅快感,然后成为她的同伴。
等方兴转醒,庒维维抓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切开了那个男人的眼睛,但是因为期间方兴挣扎得太过厉害,眼球中途就被戳破了,没能完整地挖出来。
那个男人的嘴巴被堵着,惨叫声全部化作呜咽声从鼻腔里溢出,声音不大,却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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