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突然就像爆炸一样被一句话充满——翻山越岭我等你来。
符言一只耳朵听着沙哑的女声唱着“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啊,我失去的都是人生”,另一只耳朵小虫鸣叫不绝于耳。此时灯光昏暗,看不清谢家朗的模样,可是符言却好像能够清楚看见他的面孔,他的表情。
嗯……谢家朗的眼睛偏欧美白人的深邃,双眼皮,睫毛长长的像小扇子。现在他眨眼睛的频率会高于平常,因为他的紧张导致肾上腺素分泌。对这是他的习惯,每当有点点羞涩、紧张的情绪时,除了脸部血液循环加速以外,眼睛眨的频率也会增加。
他的鼻子……没有高挺到鹰钩鼻,也不是塌鼻梁。科学家将人类鼻子分为14种类型,其中最完美的是“鲁尼型”的鼻子,拥有这种鼻子的人只有5。恰好,谢家朗就是其中的一员。拥有这种鼻子的人会显得不成熟,这让符言想起谢家朗一贯给她的感觉。
他的嘴唇,用最朴素的话来形容就是不厚也不薄。就是这样,谢家朗整个人不论是五官,还是给人的感觉,都符合一个词——中庸。没有功亏一篑,也没有过犹不及。这不正是符言所追求所想要的么?
可是,符言不想在大学恋爱。既然学生时代的感情在大家看来是不靠谱的,那就不要碰好了。一段感情开始后没有走到最后,是对时间的浪费。符言从小就被灌输边际成本的概念,她是一个理性经济人,用最少的成本争取最大的利益。
但是谢家朗……
“嗨?”谢家朗见符言一直看着他,眼神明灭难辨,于是硬着头皮主动打招呼。
“你怎么来这了?”
“啊,我,我来叁城旅游……”
“旅游?”符言点点头,一副已经get他意思的样子。“那你怎么在现在,我看看,”她看了眼手机,“已经22点32了,在这?”符言家虽说不算郊区,但是离市中心绝对不近,附近没有景点,又是山顶公寓格式。谢家朗半夜爬这个小山坡?其实符言私以为谢家朗是为她而来,但是又私不愿面对。
“我……”谢家朗知道自己说了也会造成逻辑矛盾问题,干脆不说话了。
“那你,今天晚上住哪?”
“我有订酒店。”弱弱的。此时两个人已经是面对面状态。
“这么晚了,我们家附近打不到车。”符言看了看手机,像是下定决心的,“不然今晚你住我家好了。”
然后就看到谢家朗听到这句话后眼里迸射的绚烂惊喜。这个男生不仅声音迷人,他的眼睛也会说话呢。
符言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晚上22点40左右带一个男生回家,她的爸爸妈妈也没想到。和谢家朗说好住处后,符言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大概说了下情况,让二老有个大概的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受到惊吓。
符家住在四楼,三室二厅,剩余的一个卧室除了是书房也承担着客房的责任。符爸符妈对符言的教育方式一直是“放羊式”,但这不代表没有基本原则。大学以前,符言要在晚上10点前回家,和男生间该有的分寸距离要把握好。这回突然带个男生回家住一夜,不知道跨越了多少道防线,符言的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回到家还有短短的一段路,符言忍不住问:“你刚刚在,等我?”
谢家朗脸红,不过因为这段路没有灯不用担心被发现。
没有得到回答,符言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谢家朗拉过符言的手腕,然后又像烫到一样放开。
符言受到了惊吓!为什么谢家朗的胆子好像突然变大了!真的是黑夜给了他更黑的胆子么!
“嗯。”谢家朗回答了前一个问题。
符言望天。
☆、论物理男怪异的思维方式。
走到符言家的一路都没什么灯,就算有星星也起不到照亮前方道路的作用。两个人的走路声、呼吸声,在这冬日寂静的夜晚显得越发清楚。来者是客,符言一路跟谢家朗说小区的规划和故事,给他带路,两个人相处分外融洽。
到了家,符言拿出男士拖鞋给谢家朗,把钥匙随意扔在玄关处的柜子上。“你就穿这个吧,我们家,嗯,人都挺随和的。”然后走进客厅,当看见符爸符妈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她的嘴角是抽搐了的。
“呃,妈妈你把客房收拾好了?”符言找话题。
这时谢家朗换好鞋子走了过来。“伯父伯母你们好!”一副乖巧的样子。伯父伯母什么鬼……怎么有一种见家长的即视感,符言扶额。
符妈瞋了符言一眼,“待会收拾。嗯,小伙子你好啊。”她站起身,“过来坐过来坐,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然后走去厨房,一路念叨着,“这大晚上也不能吃太多,我去端点水果吧。”
符爸一直审视着谢家朗,符言带谢家朗在沙发上坐下来后才开口。“你们是大学同学?”用一口带口音的普通话。符爸比符妈年纪大,虽然文化程度比符妈高,可是在语言上的天赋是丝毫不如符妈。
符言只是点点头,谢家朗却叽里咕噜说开了。“是的,伯父好。我叫谢家朗。”这时符妈端着一盘橙子和提子过来,坐下来微微笑。“旧时王谢堂前燕的谢,飞入寻常百姓家的家,朗朗乾坤的朗。”
符言倒是第一次听说谢家朗的名字可以这样解释,他这物理男竟然比她还要细腻,如果是她来介绍谢家朗,肯定会说“谢就是谢谢的那个谢,家是家人的家,朗是开朗的朗”,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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