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让人担心。
我没有回答,原来,我竟睡了这么久,两天?我有多久没有这样熟睡过了,还这么安稳的一睡就是两天,这是不是老天爷对我这段时间以来短暂的睡眠所给予的补偿呢?可既然是补偿,为什么又在梦中也不愿意放过我呢?
余逸见我不说话,便继续说道,“你弟刚去了学校,他很担心你,守了你很久,要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放心”,说完,他伸手过去从桌子上把放在那里的手机递过来给我。
我接过手机,翻出小澄的号码,打过去。
打完电话,我又继续睡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舒扬来看我,她一进来便开骂,我知道她只是担心我,所以,我只是笑,边笑边听着她妈妈般的责备。
“我要怎么说你呢?夏轻浅你真的让我这个人类成功地失去了语言,我该怎么说你呢?”
“那就别说了”,我笑,“对不起哦,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知道啊,知道还这样”,舒扬无奈的看着我,面对我的固执,她也显得很无力,什么也说了,可终究她也是了解我的,所以知道我的脾气,倔起来的时候,十匹马都拉不回头。“你不打算告诉我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吗?”,见余逸已经离开了,舒扬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我。
我脸色暗下去,没有说话,但却不是在犹豫,其实我并没有打算永远瞒着舒扬的,只是我原以为那些被称之为过去的人和事,就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过去了,可原来,那些以为,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欺欺人,该在的依然还在,痛的地方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痊愈,依然还会那么痛,而且一旦痛起来都是那么的锥心,痛到几乎没法呼吸。
其实,是我自己太傻了吧,当再一次在医院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的,那个人不会就那么彻底的离开自己的生活的,我想要的安宁,不过是痴心妄想,根本不会有。
“舒扬”,我喊了她一声。她就这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着我的手,看着脸色苍白的我,满是心疼。
“其实……”我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要把那些我根本不想提起的过去像说故事一样的说出来,看来还是需要勇气的。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终究还是决定把全部都说出来,它们压得我实在太重太痛了。
“其实我骗了你,车祸后,我根本没有被什么没有孩子的夫妇所救”
“那你那段时间都去了哪里?”舒扬问。我看得出,她眼里有心疼,有难过也有疑问,她想知道,可又怕知道得太多然后无能为力。
“苏黎世”我说。“王森把我带去了苏黎世,是他救了我,我在苏黎世足足昏迷了三个月,医生说像我这种身体本身就很虚,还三个月来都靠生理盐水维持生命的人,能醒过来真的是一个奇迹”,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对着空气很假的笑了一下,惨白的脸上配上这样苍白的笑容,我想如果有镜子,我一定会被这样的自己吓到。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你看吧,奇迹没有那么难创造的吧,我就是一个例子”
“那后来呢?他带走你以后为什么不告诉顾亦望,他们可是朋友,要知道那段时间,只要是在顾亦望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一直在找你”
我沉默了,嘴边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我想,或许我还是算幸福的,至少曾经亦望也那么着急地找过我。
“他□□了我,然后囚禁了我一年零九个月”,我说出来的时候,很平淡,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但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在颤抖,上海的冬天就是太冷了,有时候比哈尔滨还冷。很多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变得平淡,可是想起的时候还是难免会心伤,会难过,会痛。
舒扬眼泪滚下来,顺着脸庞滑进了被毛衣裹着的脖颈。她显然被我的话吓到了。
我就这么看着舒扬哭,但我却一滴眼泪也没有。关于这件事,所有的眼泪,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流干了。
舒扬起身搂住我,将我紧紧地抱在她怀里,“混蛋,畜生”
第二天,我不顾他们所有人的反对坚持办了出院手续。我还要上班呢?上海这个地方物价那么高,不努力工作拿什么来养活自己。
来到公司的时候,洛一斜靠在沙发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或许是我看错了,可我知道我并没有看错,那样的笑容本该属于现在的她。她终于不费吹灰之力成功地打击到了我,让我跌进万丈深渊,从此,阳光与我无关,幸福与我无缘。
我没有理会,连招呼也没打就走了进去,公司的人像看戏一样打量我们。
“和我谈谈吧”
在公司将近九个小时的时间,她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也没有主动去招惹她,我不知道没有拍摄也没有采访,她为什么偏偏喜欢跑到我们公司来看杂志。那种在什么地方都可以进行的活动,她偏偏钟爱在我们公司进行。
刚走出公司,她便叫住了我。
“谈什么?”,我问她,我想我们之间该说的都已经说得很清楚的了,并没有什么可以谈的。
“去见一个人”,她说完没等我回答,便拉开了停在面前的车门,应该说,主动为我拉开了车门。
我没有拒绝,上了车,这时候是下班高峰期,车流拥堵,坐在洛一旁边,我已经想象不出我们大学时的模样了,时间真的模糊了太多的东西了,友情、爱情、亲情在时间的夹缝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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