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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她遗忘的部分,仿佛是和清河王有莫大的关系。
白色……布条?
这一次,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东西,隐约可见。
什么白布条,上面写着什么?
“看来,不知是你哪一路的探子给你揪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罢了,我只劝你一句,再未曾摸清楚底细时,对任何人不要轻举妄动,无论是清河王,还是耿家。莫要再自揽麻烦,你姐姐的事情,已经足够我们自顾不暇了。”邓骘将她安置在床榻上躺下,盖好了被褥,反手拂袖,灭去临边的两盏烛火。
“邓骘,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邓骘侧目,看不清她的神情,却听到她声音静静的,“你总是比我先看透这雒阳城中的诡谲阴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窦家当年,究竟是如何覆灭的。”
“说实话,我并不完全清楚。我只知道,是阴家逼你跌落悬崖,而耿家背叛了你的叔伯,令之血染黄泉。而……”他的话顿住。
而当今陛下,他并不能确定,当年是不是对窦家抱有杀心。
的确是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清河王想要覆灭窦家,而陛下对窦家,的确是留有余地的。第二种,就是陛下始终措置裕如,运筹帷幄。
但无论是哪一种,窦家的覆灭,那个人,都有无法摆脱的关系。
他并没有任何错,他作为一个帝王,或者为着体内一半的梁家血液,都没有理由放过窦家。
她沉默着,许久都没有出声。
“也许,你可以去问问你姐姐。”邓骘不想看到她如此落寞的模样,补充道,“窦南筝门路可不单薄,你这个姐姐的厉害,我可是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整整七年了,她探掘之深,说不定远远不止耿家的背叛这一点程度。”
扶桑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耿峭。
“邓骘,有一个人,也许可以帮我们救出姐姐。”扶桑眼光闪烁起来,“你知道吗,如果我并没有猜错。耿峣的亲弟弟耿峭……”
对姐姐,有恋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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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府。
咔嚓——
夹带着泥气的木盒缓缓打开,耿峣的眼眸微微眯起,待看清盒中之物时,眉头微微一皱。望向地上伤痕累累的子歌,沉声道:“夫人前些日埋下去的,究竟是不是此盒?”
子歌抿着嘴,没有说话。
侧旁的侍从一丈打在她后背,她痛苦地呜咽,趴在地上的身体无力地蜷缩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开口。
子歌身侧的宫女磕头说道:“回公子,就是此物,奴婢当时在侧院打扫,看得清清楚楚,子歌将它埋下……”
耿峣捻起盒中的金饰,朱玉玲琅,却已然显得几分旧色。
蓦然间狠狠一挥,盒子连带着金饰跌落在地上,些许珠玉散落于地,滚到子歌面前。
子歌抬眸,望着眼前残破的景象,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一颗如血的珠子。
七年前,她尚且年幼,在小姐的身边,看着老嬷细细地为小姐盘着发,东珠花钿,寒玉鸿鹄钗,朱翎璧为坠的赤金步摇,还有额前的凤琅喜冠,所有的,都是那般精妙,举世无双。
一样一样地,老嬷为小姐安置。素日里,她都是暗色束衫,发冠高束,头上极少珠玉装点,唯有一根七寸长的古木长簪穿髻而过,而额前,乃是英气逼人的护额稍作点缀。
那是子歌,第一次看见南筝小姐红妆脂粉的女儿家打扮。
那是,这世间极美的人儿啊。
“耿……公子。”子歌用力地,握住那一颗珠子,咬着唇,压着喉头的腥气,“我家……小姐,她,她是和你拜天跪地,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眶发红。
“你不爱她,至少,该护她。不肯护她,至少,勿害她。”子歌缓缓地抬起头,“若害她,也请不要夺走她手中的刀,让她自己……守护自己啊……”
她不再是陛下的表亲。
她亦不算耿家的妻子。
至少,让她是窦副将,这样也,不可以吗。
耿峣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子歌面前,俯视着她,子歌抬着头,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耿公子……你不喜欢小姐,你可以休妻,可以另娶,她绝对不会妨碍……”
耿峣蹲下,子歌愣住。
“你叫我什么。”
子歌颤栗着:“耿……”顿了一下,又轻轻说道:“姑……姑爷……”
“哼。”耿峣望着子歌,“你说的这一番摇尾乞怜的话,若是给她听去了,只怕你没死在我手上,也要死在她手上。你放心,只要她交出手中的兵权,我不会休她,更不会要她的性命。”
只要她交出兵权,只要她,不再会给他,给耿家带来任何威胁。
耿峣始终都觉得,窦家犹存时,她是艳日下的跋扈的猛虎,窦家覆灭后,她又成了暗夜里蛰伏的毒蛇。
猛虎之獠牙利爪,时时刻刻都在日光下耀武扬威。
而毒蛇的毒液,却非得被咬的时候,才知致命。
蓦然间,他气血一滞,觉得哪里不对劲,头一阵阵地发昏起来。抬起方才触摸金钗的右手,却发现指甲透着紫黑的色泽,大惊之下,他暴怒:“这金饰上淬了毒!”
猛然一脚狠狠地踹向子歌:“说,解药在哪里!”
然而,话音未落,子歌已然吐出一口黑血。他望见子歌手心里的红珠子,眼神呆滞了一会儿,才反映过来,这是窦南筝设的套!
她已然料到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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