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及笄,就是小丫头。
栀子奇道:“小姐今天要出门吗?”她家小姐在家的时候一向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出门,就是换个发髻换个心情。”他回来了,她怎么会出门?!
“那给您梳个弯月髻或者堕马髻?”
“弯月髻吧。”这个比较适合她。
叶棠随手打开雕红漆的匣子,镶着各色宝石的簪环交辉相映,如天边的繁星般闪耀着咄咄逼人的华美。她挑了一支赤金点翠烧蓝掐丝珐琅的凤头钗,插在头上。
“您从前不是说这钗是实心的,戴着有点重,脖子都矮了三寸。”栀子手拿着靶镜给她前后左右照着。
“那时候我年纪小,头发少戴着不好看。”叶棠在心里哼哼两声,她发现今天栀子的话特别多。
栀子抿了嘴笑,她算是看出来了,小姐啊是长大了,更知道爱美了。
叶棠往腕上套了对细细的雕花金镯,然后站起来,换了粉紫色绣三蓝蝴蝶和兰花纹褙子,月白色挑线裙。又洒了点花露在颈上,这花露名唤“亭生”。并不是寻常单一香味的花露,有些像现代的香水,有前调、中调、后调。价值堪比黄金,而且数量有限,卖完就只有等来年了。
叶棠在镜台前看了又看,方觉得满意,去了宜年堂。
太夫人见到装扮一新的叶棠却是一愣。没想到五官只属周正的叶棠,竟也能如此明丽照人,让人移不开眼。
她不禁眼圈一红:“棠儿长大了,要是你父亲得见,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叶棠上前挽了她的胳膊,用帕子给她擦眼睛道:“父亲可能明年春天要进京述职的,到时就能相见了。”
太夫人点点头,收拾好情绪,笑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今日燊哥回来,他的喜好你素来了解,你到厨房照应点,多做几道他爱吃的菜。”
叶棠笑着应喏。
许是心里有所期待,叶棠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慢。直到多宝格上的自鸣钟在申正时刻响起,方有小丫鬟跑了进来,高兴地道:“太夫人,九少爷回来了,九少爷回来了,人已经进了垂花门。”
叶棠哪里还坐得住,她立刻站起来:“姑祖母,我去迎迎。”
说完,也不等太夫人说话,提着裙摆就和那小丫鬟急步出了正房。
太夫人笑着摇头。
待接到岳见燊的那一刻,叶棠悬着的心才落了地,他虽然面色苍白,人也明显瘦了一圈,但精神还好,依旧挺拔如竹,风姿皓轩。
遂绽开如夏花般灿烂的笑容。
“燊哥哥……”她柔柔地喊着他,不错眼地打量他,仿佛很久,很久没见似的。
岳见燊胸中激荡,恨不得立时抱住这小人儿揉到身体里去才好。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方堪堪压下念头。
“燊哥哥,你一定累坏了吧?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关心他的话,笑容就止不住地从他的眼底溢了出来,让俊美脱俗的他仿佛从虚无的神秘中掉落到红尘凡间。
他耐心地将自己这几天的情况都讲了,然后问道:“你在家中都做了什么?”
“和往日一样,看书,抄经,做针线……”
“就做了这些?”
“嗯,还去了敏王妃小女儿的满月宴。”
看了眼后面不远处坠着的丫鬟,岳见燊低声道:“有没有想我?”
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映着叶棠的面庞犹如羊脂玉般莹润剔透。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脸红了起来,且越来越红。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娇艳至极。
“想的。”
简单的两个字,在岳见燊听来仿佛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绿豆汤,心里甜甜软软的,周身舒泰。
“我亦甚念你。”
太夫人坐在临窗大炕上,从支起的窗子望出去,暖暖的秋阳下,一男一女渐行渐近。女的温柔可人,男的文雅清越,两人俱是眉眼含笑,说不出来的般配和谐。
太夫人心中一动。
待四老太爷和建宁伯下衙回来,长房的两家人男一桌女一桌地一起吃了晚饭。因四老太爷自己是有亲身体验的,知道乡试真是能生生把人磨去一层皮。故而也没说什么,吃了晚饭就放人回去休息。
岳见燊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他神清气爽地坐了起来,扬声叫着丫鬟。
春柳带着两个小丫鬟,立刻推门而入,手里还捧着熨好的衣裳,笑道:“您醒了?我们还以为您会和表少爷似的睡一天呢。”
“什么时辰了?祖父可在家?”今日是初十,正是休沐日。
“巳末了。老太爷去了太夫人那里,吩咐说让您在书房等他。太夫人和表小姐早上都派人来问过您了……”
“你派个人和太夫人说我下午给她老人家请安去,也带个信给表小姐说我醒了。”说完,岳见燊大步朝净房走去,“打水来,我要沐浴。”
宜年居里,岳奕和太夫人正在宴息室说话。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此次顺天府的主考官李大人和我是同年,考前,我犹豫了几天,还是给他弄到了李大人平时写的文章出的集子,没想到燊哥硬是一眼也没有看。不论他此次是否得中,我都觉得此子可教。说起来,还是大嫂眼光独到,我这里还要再谢大嫂。”说罢,岳奕朝太夫人郑重一揖。
太夫人连忙摆手:“你这是做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燊哥如此,也算没辜负你这么多年的教导。先做人,后做事,有些底线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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