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将视线定在王成败身上。
这个怪叔叔穿得比家里倒夜壶的伯伯还要破烂,脸上黑乎乎的,头发根根朝天,微张着嘴,表情僵硬,不像是正常人的样貌,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她的脸霎时挤作了一团,露出一个难过的表情,歪着头缓缓开口:“叔叔,我真的很重?”
王成败心里又是一阵哆嗦,重新审视起面前的这个孩子。
浑圆的脸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头上梳着双髻,一身鹅黄的襦群,外表上看实在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
可不知为何,王成败头上的汗越流越多。
“叔叔,我想回家。”小孩见他没有回应,此时倒有些害怕起来,两道娥眉一皱,嘴角往下一拉,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王成败抬手用衣袖胡乱抹了把脸,镇定下来,柔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苏依枝。”
她记着父亲说过的话,对于别人的问题都要如实回答。
“你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你喊我小妹妹,我自然是女娃娃。”
苏依枝瞪了他一眼,这个叔叔好生奇怪,莫不是二哥所说的“智障”之人?
王成败心里暗暗叫苦,人家明明让他抓个男孩。
当初在法源寺中,他料想用蛐蛐之法引出的必定是个男孩,因此也没细看,怎知眼前这位恐怕只是个个头大些的小女孩罢了,眼见时辰渐近,教他如何再去变个男孩出来?
苏依枝见他没说话,又问:“叔叔,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你是不是干爷爷说的丐帮啊?啊呀不好,我的大将军呢,我……”
王成败一开始还能神色复杂地盯着她没说话,最后实在忍不住起身将她摁住,苏依枝这才露出了一丝惊恐,长着嘴正要呼喊,王成败随手拾起一块布条一把塞进她嘴里。
他眯起眼睛,压低了嗓音,阴森森道:“你知道像你这样多话的小姑娘,最后都是怎么死在我手上的吗?”
这人与方才的柔和判若两人,饶是苏依枝再如何没头没脑,此时也明白自己处境不妙,她用尽浑身力气想要挣脱王成败的钳制,可惜都被轻松化解,想要喊叫救命,嘴上被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王成败拿过绳子,利落地将她捆在柱子上,再用麻袋和稻草掩盖住,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待他回来揭开布袋一看,小姑娘灰头土脸的脸上挂着几道泪痕,脑袋歪斜在柱子上,似乎是闹累了睡了过去。
这倒是省了不少事情,他顺势点中了苏依枝的睡穴,将她解了下来,动手除去了她身上的裙装,换上了一套平民男孩的衣裤。
突然门外树梢声动,王成败立刻警觉地将孩子重新握在了手中,他知道,生意上门了。
时辰已过午时,外头艳阳高照,破庙里的门窗早已破败不堪,阳光一览无余地照射进来,室内一片狼藉,只有一尊面目全非的佛像斑斑驳驳,王成败闪身躲到佛龛边上的角落里,静静等待。
不消多时,脚步声渐重,两道身影出现在了门边。
只见两个身量相当的男子,全身上下统一一身乌漆抹黑的打扮,上身一套紧衣短打,手上套着黑皮手套,握着把沉甸甸的宝剑,脸上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一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冒着精光。
王成败也算是见过市面的人,原以为这两人不过是江湖世家养的死士门徒,但听他俩言语间提及什么大人,交谈时又说起这个主子,那个公子,加之出手阔绰,不像是武林中人,难道这桩买卖还与当今朝廷有关?
情况越来越棘手,他还不想为了这点钱财就断送自己的性命,好不容易从大牢中逃出来,官府衙门的人他可招惹不起,如今保住小命蒙混过关才是上上之策。
“王成败,咱们说好今日午时,老槐树见,你躲在这么个鬼地方,想耍什么花招?”当先一人首先开口,声音沉沉稳稳,听不出个起伏。
王成败闪身出来,嬉皮笑脸道:“大人息怒,两位大人能找到这里想必是看了小人留下的记号,小人此举绝对是为了大人考虑,一来,那老槐树无遮无掩的,容易被人发现,二来这烈日骄阳的,晒着了小世子可……”
话还没说完,后面那人忽然以诡异的身法逼近王成败的身边,“叮”的一声,宝剑半出鞘,反手架在了王成败的脖子上。
这一招一气呵成,王成败愣在了当场动弹不得,他也不敢动弹,此时倘若稍稍打个喷嚏,便把自己小命送到了别人的剑下。
拔剑的人没有说话,倒是先前那人幽幽开口:“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比我们清楚,有时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王成败虽极不愿意承认,可就这么一招,江湖上就鲜少有能躲得过的,绝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对手太高明。
可见他先前猜得八九不离十,看来今日之事无论如何都难以善了了。
“小……小人知错,求……求大人手下留情,小人胡言乱语,确实什么也不知……”像王成败这种亡命之徒,自然熟知能伸能屈,见风使舵之法的要义。
说话的人拍了拍拔剑之人的肩膀,宝剑入鞘,那股压迫感也随之消失,王成败双腿一软,退了几步,靠着佛龛大口喘气。
“人呢?”两人用尽了耐心,并不打算再跟他废话。
哪知原本乖乖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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