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酒壶依然被死死抓在他鹰爪似的手里。
房门关着,楼下呼延西坨他们似乎已经熟睡,传来阵阵此起彼伏的鼾声。而怀中崔仲欢的喉咙里头不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夜枭的悲鸣。因为药石发动产生的浑身灼热之感,让崔仲欢无意识之间扯开了自己的衣带。
秋韵虽然已经不是当初第一次看见崔仲欢药石发动那样手足无措,但一个人处理现在的崔仲欢还是极为吃力。才箍了不到一会儿,就已经腰酸背痛。可她又不敢放开崔仲欢,怕他因为痛苦扭曲而弄出响动,惊扰到旁人。她压根腾不开手来帮崔仲欢把衣服重新系回去。
她只能在心底里告诉自己,崔先生的病已经越来越好了,最近几次的药石发动,间隔越来越长,症状也越来越轻,很快就能过去的,很快就能过去的。
就在她不间断的自我催眠之中,怀里的崔仲欢突然像是被戳破了气的皮筏子似瘫软了下去,原本绷紧的每一块肌肉都松懈了下来,秋韵刚刚要松一口气,本来被崔仲欢抓在手里的酒壶却因为他肌肉的放松而掉了下来,从榻上滚到木地板上。
金属砸在木质地板上,嘭嗵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得令人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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