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炜道:“所以呢,你得记住了,之前见到的那个,是你的大表哥顾清,我呢,是你的七表哥顾寒,那个走了的小妞万一被人找到的话,记住她是顾清嫡亲的妹妹,名叫顾盼儿,和封家没有任何关系。顾清临走前给了我一本小册子,写了一些顾家的大致情况,回头你记得看看。”
正事终于说完,方炜问道:“你是怎么搞定那个李嬷嬷的?”
方沫道:“还能怎么搞定?软硬兼施呗。天亮以后她酒还没醒就被醉醺醺的搀上了车,每次快醒了就灌酒,接连两天都迷迷瞪瞪的过。等她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都要看到庸城的城门了。她一醒,就看见小梅在替我梳头,口口声声叫我‘姑娘’,立刻就懵了,悄悄拖了小梅说话,结果小梅像看疯子似的看着她,一口咬定我就是封菀儿。
“听说封夫人治下极严,那李嬷嬷自己喝酒误事,吓的腿都软了,根本不敢胡乱嚷嚷,小梅又暗示她她喝的酒里放了东西,说‘反正姑娘的模样就嬷嬷一个人见过,谁是谁不是,还不是嬷嬷一句话的事’,就更不敢吭气了。”
方炜哈哈笑道:“那李嬷嬷也是命苦,之后顾清为感谢她一路辛苦,又招呼了她一颗特质糖丸,骗她说每隔一个月要服一次解药,差点吓尿了。”
“找到唐傲没有?”
方炜得意道:“我方大侠出马,什么时候失过手?”
又低笑道:“我不仅找到了他的老巢,而且还趁他不在,悄悄潜进洗衣房,朝他换洗的衣服和绷带上,洒了把特制的安息香……只要那不要脸的老小子动了这些东西,一运功疗伤就会感觉内息涣散,哈,说不定会以为自己走火入魔了呢!”
方沫点头,道:“就算特制的安息香,他要完全适应也只要七八日就够了,要抓紧才行。”
安息香只会让人控制内力时感觉窒涩,除非是能利用最初那一瞬间的失神,否则在打斗中对对方的影响不大,但运功疗伤是j-i,ng细活儿,在适应安息香的影响之前,会很受干扰。
方炜揉了揉额头,是要抓紧,可是要怎么个抓紧法?如何杀唐傲,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唯一的好消息是,唐傲的伤势被耽误,而他们的内伤正在迅速好转,他们之间的差距正在缩小,不管是多么微不足道的缩小,也弥足珍贵。
方沫正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动,对方炜使了个眼色,方炜会意,抓了颗棋子夹在指间,装模作样的对着棋盘沉吟起来——是真的装模作样,因为棋盘上双方的棋子,都是方沫摆的,他连看都看不懂。
片刻后,急促的脚步声和带着谄媚的说话声传来,这两种声音,都来自于同一个人,但是方炜视线中出现的,却是两个人。
也就是说,走在管事身边那个手里提着食盒,举止从容、步伐沉稳的中年人,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七少爷,表小姐!”管事快步上前,笑道:“封大人来了,小人来……”
方炜沉着脸,丝毫不掩脸上的不悦,打断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难怪自称是顾家的老人,却只被派来庸城守着这一处没用的空宅子,等顾家合族搬迁,更是直接被舍弃掉——这样忘了自己的主人是谁,连通传一声都没有就将外人领进来的下人,不被舍弃才怪。
管事失望的看了一眼对方炜的话毫无反应的封毅,悻悻然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方炜这才起身,淡淡拱手,道:“封大人。”
封毅早就习惯了顾家人的冷淡,丝毫不以为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背对着他而坐,正低头喝茶的白衣少女,不知怎的,心里竟升起一丝紧张和期待。
少女没有着裙,一身宽松的白色儒杉,同色的腰带束出细细的腰身,一头及腰的长发也未挽髻,就那样随意的披垂而下,只在发腰用白色的发带松松的束了下……少女的坐姿随意而悠然,伴着一身简单至极的装束,便有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别样fēng_liú。
方炜道:“表妹,你要见的人到了。”
然后,封毅便听到了她的声音,只短短的四个字:“嗯,我知道。”
她的声音并不娇柔,却是难以言喻的清澈,又有着醇酒般的慵懒隽永,仿佛每个字都带着奇妙的韵律,如同有一根羽毛,在人的心尖尖上若有若无的拂过,让人仿佛整个人都要化成了一滩水,恨不得让她就这样一直说下去,到天荒地老。
封毅微微皱眉,有这样的声音,哪怕这丫头只是中人之姿,也足以祸国殃民,何况这丫头……
只见说完“我知道”三个字的少女微一仰头,手中的茶盏一举,里面的“清茶”化成一股细流落入少女口中。这样如男儿一般磊落洒脱的动作,少女做来却浑然天成,全不似某些江湖儿女的故作姿态,反而有一种宛若与生俱来的潇洒不羁。
封毅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意外,有些惊喜,原来他和她的女儿,竟然会是这般模样?
一盏“茶”转瞬喝完,少女意兴阑珊的将茶杯随手一扔,转过身来,于是封毅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然后气息猛地一荡!
他一向认为,女人的美,很难真正排出个一二三来,不过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罢了,但他现在才知道,他之所以会这么想,只是没有见过真正的美人而已……
他也算学富五车,懂得许多词句,如沉鱼落雁,如倾城倾国,如不可方物……如今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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