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儿臣为您分忧!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您这样,儿臣担心啊……”
听闻,怀中女子不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双肩抽动,大声哭泣起来,哭着哭着伸手猛然抱住男子腰身,大声喊道:“祁儿……娘是担心啊!你舅父让那女子服下‘静颜’,进入假死状态,然后又寻来东珠,稳住其心神,按理还可以再睡上几年,再几年……再几年就好,到时你地位稳固,我们又手握重兵,就算那元琅真的回来也为时已晚,你就是齐威朝的皇。”
“可是……可是那可恶的盗贼居然将龙床上的东珠盗走,东珠一移,心神复苏,那女人好像已经提前醒过来了,如我所料不错,那御膳房的女鬼应该就是她……祁儿,怎么办?皇上已经被惊动,若是皇上查明真相,那我们柳家……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母亲,您在说什么?儿臣有些闹糊涂了!”元祁扶起怀中女子,帮其抹开脸庞上被泪水打湿的秀发,轻轻问道:“什么女子,什么东珠,什么女鬼啊……”
“舅父,东珠,龙床,女鬼……”见母亲不答,只是神情凄然,呆呆看着自己,不断落泪,元祁又慢慢回味起母亲的话语,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惊讶出声:“你说乾清宫的皇后是假的?”
女子轻轻点头,泪如雨下。
元祁松开女子,瘫坐在地,满脸不可置信,久久才再次出声:“这么说,当年的事也是母亲您做的?”
十八年前,三岁太子元琅随芙蓉皇后到护国寺上香,结果遭遇不明流寇袭击,无痕大人浴血奋战之下只救回昏迷不醒,如死人般的皇后,太子跟随皇后婢女踏雪一同滚落山崖,尸首无存,皇上盛怒之下,派出亲兵,将流寇尽数斩杀,一时之间,尸首遍野,黑白两道闻风丧胆。
而现在……哈哈……哈哈……元祁不禁仰天长笑起来,没想到,没想到自己年少fēng_liú,娇傲一世,凭实力和拳头打拼江山,闯出了今天第一皇子的地位,没想到……没想到自己原来早已失去娇傲的资格,早已成了乱臣贼子,太子乃储君,诛杀储君形同谋.逆。
“哈哈……”没想到自己追求的一切都是虚妄,十八年前,自己篡.权夺位的命数早已然注定,自己……却还茫然不知,苦苦挣扎,努力做好一切只为换父皇一时侧目,多么可笑,多么可悲,多么可叹……
他恨,他真的好恨……
“那个锦衣卫的铁大人不会就是……”似想到什么,元祁愣愣发问。
“不……不用说了,肯定是了,这不明摆着的事实吗,我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不敢相信,不敢承认罢了。”女子刚想回答,就被男子伸出大手挡住。
“祁儿,你不要吓娘啊!娘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男子眼中的冷漠与疏离让人惊慌。
“哈哈……”元祁踉踉跄跄站立起来,再次仰天长笑。
为了他,多么可笑的理由,当年他才多大?为了他?母亲每次看着父皇时那哀怨凄楚的表情他又不是不懂,那是深爱不得而转为愤怒的绝望!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爆发,果然毁天灭地,最后还要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欺骗别人的同时也欺骗自己。
“主子……”两人说话间,宫外疾步走进一个公公,神色匆匆,像是有什么急事禀报,待看到殿中的元祁后,又赶忙敛声。
“没事,说吧!”柳妃发话。祁儿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也就不用再避着掩着。
“回主子,乾清宫外来了两个锦衣卫,说是查案,其中有一人就是上次比武场上的获胜者铁大人。”公公尖着嗓子急急说道。
“什么……”柳妃惊吓之下猛然站立起来,眼露惊恐看着儿子,怎么这么快。
“我去看看!”元祁说完便疾步离开月华宫,他终是不忍。
而结果……
他手刃假皇后,成了谋.权叛逆名副其实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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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别院
花海中,月色下,一个俊逸出尘的男子倚靠树干,手举酒坛,仰头倒下,晶莹的酒水洒落其洁白如玉的脸庞,混合着眼角的清泪倾流而下。
酒坛被用力掷出,砰一声应声而碎,男子踉踉跄跄站起,遥望皎洁的月光,双手握拳,啊……痛苦大喊一声!怎么都喝不醉,白天乾清宫门前那相依相偎的人影还是不断的在脑海中晃动着。
洁白的花瓣被内力震得簌簌而落,男子张开双臂,迎着花瓣,想起了那个花瓣中翩翩起舞的绝美身影,“雅弟……”男子不由痛苦出声,跪立地上。
“表哥……不要伤心了,她走了,不要你了,你还想着她干嘛?我是蓉儿啊,你看看我,我才是永远陪伴你的人!”花海中,一个绿衣倩影飘然而至,伸手紧紧抱住男子,美目含泪,喃喃细语。
“你走开……你不是雅弟,不是……除了雅弟,我谁都不要!”男子睁开朦胧的醉眼看着女子清丽的脸庞,突然双目如炬,两手一挥,将女子猛然甩开。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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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殿内。
元丰手持宝剑,直直指着无痕脖子,恨恨出声:“为什么,我拿你当朋友,你却如此对我!”
愤怒和绝望让男子英俊的脸庞扭曲变形,烛光闪耀下狰狞不已,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为了你……为了让你活着!”无痕无畏,定定答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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