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终又落了下来。
“你居然打我,居然为了那贱人打我,你说……你是不是爱上她了,啊?”愤怒燃烧着内心,柳妃两眼冒火,脸露狰狞看着眼前一身银甲,风神俊逸的男子。
他居然打了自己,居然舍得下手!想曾经……他是多么的温柔体贴,那火热的爱慕的眼神时刻追逐着自己,将自己生生融化,对自己有求必应,甚至为了她,辜负圣恩,背叛师门教意,那时,他的眼中只有自己。
十八年前血案发生后,他恨自己心狠手辣,怪自己的故意欺骗,开始躲着自己,远离自己,可是她知道,即便如此,他的心里依然有她,他孑然一身守在皇宫不就是因为放不下她吗,表面冷然不关心,可是在皇上面前,还是时不时忍不住出手相帮。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是的,是从三年前无痕与那贱人再次相遇开始,事情开始朝着她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一点一点微妙变化着。
自那以后,无痕眼神变了,寒冬腊雪中席卷着丝丝暖意,唇角时不时会漂亮弯起,痴痴傻笑,女人的直觉是最敏感的,她知道,这个曾经只看得见她一人的男子开始注意到了其他女人,她知道他经常去找那女人,甚至彻夜不归。
每当他夜不归宿时,她一人苦苦守候在虎啸殿内,心发寒发冷,嫉妒生恨,凭什么,那女人只不过是个罪奴,要不是她出手相救,早就被宫里腌臜的倾轧给吃掉,真是喂不饱的狼,现在倒打一耙,敢觊觎她的男人,真是活腻了。
谁敢觊觎她的东西,只有死……十八年前的芙蓉皇后如此,现在这个贱女人也同样如此。
“无痕……你说过爱我的呀!”女子哀怨出声,心有不甘,豆大的泪珠随着洁白如玉的面颊滚落下来。
“我……我也说过,她是我的妻!”无痕讷讷开口。
是的,芸香是他的妻,可是他却从未尽过丈夫责任,芸香说的对,十八年前他就已经失去了为人夫为人父的权利,自从她嫁给他后,只有寂寞和羞辱,没有任何幸福,而这次,自己不告而别,永远远离她的生活,是否正合她意吧!
想到她有可能忘了自己……他的心就好痛!他多希望能再看看她和兰儿!
“你……回去吧!今后好自为之!”男子眼露怜悯和关切。
皇上已经派人出外寻找真皇后,若是芙蓉皇后和太子都回来了,她不知会做如何感想,发现自己当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是否还会再次做出什么疯狂之事出来。
不过还好,芙蓉皇后一回来,必会重掌凤印,独享皇宠,到时柳家势力也会一落千丈,应该可以有力压制住她的心思,而自己手上的西军,也是他们忌惮的对象,因此,这次战役他只能胜不能败。
“无痕,我不走,我这么辛苦出来看你,你怎忍心就这样赶我走,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啊!”女子两手一伸,从身后紧紧抱住男子,而男子结实修长的后背不由一紧,心开始砰砰直跳。
她说什么,说舍不得自己?她对自己一直若即若离,保持暧昧,却从未对自己如此依赖眷恋过,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他知道她喜欢的是皇上,可这次,似乎不同,女子声音情意绵绵,语带撒娇,就像跟情人喃喃述说一样。
“无痕,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你为皇上做牛做马,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对你,你又何必还为他卖命?再说你若放心不下边民,大可让年轻人去做,让祁儿去就好,不行让瑀儿去也行,瑀儿属禁军,本就是你的部下,他去正好名正言顺,反正,我就是不想让你离开我。”女子温柔述说,脸挨着男子背部轻轻磨蹭,小手在男子胸前来回抚摸着。
女子柔情似水,而男子却心如寒冰,身子一点一点冷却,怒火中烧,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自己真是天字号大傻瓜,差点再次信以为真。
男子猛然转身,用力抓起女子手臂,咬牙切齿到:“你以为我还是十八年前那个情窦初开,懵懂无知的少年吗?舍不得我?你是舍不得我手上的西军吧!柳莹,我告诉你,西军是正义之师,只为齐威朝千万百姓而战,绝不可能沦为你玩弄权势和野心的工具,你给我滚出去……”
男子将女子大力掼倒在地,然后转身离开,边走边仰天大笑着……浑然不顾地面上脸色青白,满脸错愕和惊吓的女子。
…………分界线…………
北方官道上,两匹骏马飞速奔跑着。
马匹朝北跑了三个时辰,终于在正午时分到达一片树木茂密的大山谷。
“铁生,那老头说的是不是这啊?”阿雅降慢马速,摸摸额头上细汗,朝身旁男子大声喊道。
铁生闻言,勒紧马绳,原地踏步来回查看着地形,点头回道:“应该就是这儿了,师叔说一直往北走,泠河前方山谷进入便是,我们进去罢,趁天黑前赶紧找个落脚地方。”
“太好了,终于有了眉目,我们走了都快两个月了。”阿雅有气无力抖动马绳,加快步伐,恨不得快些找到人好回去交差。
真不知道皇上干嘛派铁生出来寻人,还这么荒郊野地的,除非……是那位!难道皇上跟铁生已经相认了?不像啊,铁生面容平静,并无异常,不像找到“亲爹”的样子,那自然也就不知道此行的意义。
不过奇怪的是,如果是那位,那皇上自己为什么不过来,十八年未见,不该是想念得要紧吗?没想到最终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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