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乐丁予皱着眉说道。
张灏嗯了一声,“继续说。”
杨榭说道:“那时候我在不知道我被困在青啸路上有多久,忽然听到有声音,是敲玻璃窗的声音,声音很闷。”
“你怎么知道那是鬼?不是你做梦?”张灏提起嘴角笑道。
一年到头也有不少人吓人的,明显是给特调局增加负担。
杨谢连连摇头,苍白着脸说道:“声音停止了以后我以为没事了,我就转过头看了看车窗外,结果看到后视镜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等我再仔细看,那影子越来越大,成了一个女人的脸。那脸藏在长长的头发里,苍白地只剩下长方形的一条,白得像纸一样。”
“它朝着我笑,那张嘴里面长满了尖牙,牙齿上还不断地往下淌血水。”杨榭抓住了头发,回忆起了当时的画面,惊恐万状地说道:“那画面断断续续的,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消失。它一直就在我车子的周围,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没有脚,它还趴在了我的前窗玻璃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全是血!我的眼前都是血!”
沈知开口问道:“之后你是怎么离开的?”
杨榭说道:“我不知道被困了多久,只知道逃命。后来不知怎么就走出去了。”
乐丁予做着记录,抬头看了一眼杨榭。
他面无血色,显然是惊吓过度,这会儿刚回忆过骇人的事件还没能全部走出来。
但这鬼如此凶恶,却把杨榭放走了。
这鬼是在跟他闹着玩?
每年因为人吓人跑来找特调局解决的事件层出不穷,张灏敏感的神经跳了跳。
张灏皱着眉问道:“确定不是做梦?”
杨榭抿了一下嘴,苦笑着说道:“我也想那只是个梦。我从青啸路出来之后,看见我车窗上有一个红色的手掌印。”
“这是照片。”
杨榭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乐丁予和张灏眼前。
照片里的车窗上清楚的印着一个手掌印。
手指纤细得过分,看起来十分诡异,确实不像是活人留下的。
“车子今天开来了吗?”乐丁予起身问道。
只凭照片,还不能定论。
杨谢愣了一下,说道:“开是开来了,但……我把那块玻璃砸碎了,重新换了一块儿。”
张灏刚抬了一半的屁股又落在了椅子上,斜着眼睛说道:“能不能说话别大喘气,啊?”
“先回去休息吧,通知下一个进来。”
张灏清了清嗓子,说道:“说说当天的情况。”
乐丁予挨着沈知坐下,手臂撑在桌子上看对面的人。
男人名叫江诀,四十左右,戴眼镜,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把眼镜摘下来用手帕反复地擦。
江诀戴上眼镜说道:“十一号的晚上九点钟,我吃过晚饭之后和平时一样去江边散步。起初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是走到亭子附近的时候,有些奇怪。最近天气暖,每天夜里在亭子里休息和下棋的人并不少,可那天晚上却空无一人。”
“我本来没放在心上,乐得自在的坐在亭子里休息,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分明那声音就在耳边,我回过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女人的声音,什么样儿的?”张灏抬起头问道。
江诀想了想,掐起嗓子尖着声音学道:“诶——诶!”
好好的做笔录非弄成了个模仿秀。
乐丁予:“……”
“像是这样,”江诀笑笑说道,“学得不像。”
张灏不知道怎么记他这个并不成功的模仿秀,眉头紧锁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飞快地跑掉了,跑的时候感觉一直有人抓着我的肩膀,我想挣脱又什么也没摸到。”江诀说着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惊慌地按住了自己的左肩膀,“后、后来我跑了很远又回到了那个亭子,我看到有一个女人站在亭子里面,她低着头,头发很长。我转头就跑了,她一下!就一下飘到了我眼前抓住了我的肩膀!”
他说着拉下衣领,露出左边的肩膀。
上面赫然是紫色的指印。
模样和杨榭照的照片中的指印很像。
做完了笔录,乐丁予收拾好本子和沈知、张灏一同出门。
张灏笑得像朵花似的对沈知说道:“老大,你看何格格和我的工作态度,这个月的奖金我怎么招也要超越他啊。”
乐丁予推开门,司机鬼突兀地站在办公室的门口,身上的血不断地往地上淌,汇聚成了一滩血水。乐丁予没防备,被他吓了一跳。
司机鬼抬起头,他的双眼通红又恨又怨,说道:“这些人,我认识。他们都是当年案件的嫌疑犯。”
话音刚落,司机鬼忽地向那几人扑过去。
乐丁予短促地喊了一声,想要阻止,但司机鬼在冲过去的一瞬间穿过了那些人的身体。
他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动作,但那些活人并不能感受到他,无论是那些疯狂的动作还是崩溃的情绪。
司机鬼站在原地,眼神发冷地看着他们全部离开。
十年前的嫌疑犯们……
如果说只是偶然也太过于碰巧。
但是,如果说闹鬼的事情是针对当年的事件,为什么要事隔十年才出现。
乐丁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满是疑惑。
这时司机鬼转过头,对他说道:“害死我的人,也在这其中。”
听罢,乐丁予骇然地张了张嘴。
第15章
乐丁予沉默半晌,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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