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种种就此割舍,如烟云般,消散于幽冥黄泉。
当灌云提着剑自望乡台下冲出,如掀起沙粒的狂风,将整个幽冥搅得天翻地覆。
一时间,望乡台上乱成一团。
相对于那些生无可恋的,麻木认命的鬼魂,自有些不甘俯首的鬼魂随之作乱!
这机会,千载难逢!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在望乡台与奈何桥的鬼魂越来越多,鬼魂拥挤在一起,哭泣的,狂笑的,尖叫的,哀嚎的,吵吵嚷嚷,区区几十个鬼差根本无力应付这样的变故,有眼色机灵的鬼差想要趁乱偷偷去搬救兵,却无奈鬼魂实在太多,寸步难行。
灌云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拍拍手,化烟而去,不在理会自己随性而为惹出的烂摊子。
上山,过河,钻过茂密的草丛,躲过巡逻的鬼差,一路顺利。
锦绣觉得有些困,忍不住沉沉睡去。
待锦绣醒来,一切喧嚣都已离自己远去,现在的她,置身于另一番天地。
木屋精巧,依树而建,沿着木梯盘旋而下,一条浅浅小溪绕树而过,密密麻麻的树木长在一起,撑起一片巨大的树荫,萤火虫受了召唤,一拨接着一拨,每当她行至何处,它们便会出现在何处,为她照亮前路。
树上结着各色果子,每当她好奇打量那些果子的时候,总有热情的树将果子送到她的手中,往往走不了几步她就会因为果子太多而不得不停下脚步。
时间久了,就有机灵的田鼠野兔雉鸡等跟在她的身后,等着她将果子分给它们。
灌云总是忙碌,白日里他便遣了会说话的鸟儿来陪伴她,到了夜晚,他便带着一身风尘赶到木屋,两人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爬到树顶观星赏月,有时候兴致起了,也会任由灌云带着自己走出山林,看一看夜里的灯火,听一听来自尘世中的喜怒哀乐。
“绣绣,你再等一等,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踏出这里,重新生活在阳光之下。”
不止一次,灌云拉着她的手,重复着他的誓言。
锦绣感动于他的心意,如果说灌云的存在是一个充满蜜糖的陷阱,那么锦绣早已一步一步身陷其中,难以自拔。
灌云并不同她住在一起,他的居所远在山林之后的崇山之中。
倒不是为了避嫌,而是灌云生性喜欢温暖的阳光,不仅将居所建在阳光充沛的地方,更从别处寻来各色水晶用来在增加阳光照进来的面积,而鬼魂不能触碰阳光,于是灌云便寻了茂密的山林,为她修建了树屋,各色精致吃食用度都会有人专门送来,唯恐让她受了委屈。
她并不觉得委屈,她的魂魄近乎虚弱,已经无法在一次经受粗鲁的更换身体,他们必须从长计议,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面对灌云的愧疚与近乎讨好的举动,锦绣有些受之有愧,但是无论她如何拒绝,灌云依旧我行我素,将那些稀罕玩样流水般的塞进来树屋。
这世上,有人快活,也有人不快活。
雅悦就是不快活的哪一种。
现在她的心情差的很,闷闷不乐地坐在窗前发呆。
她的母亲刚刚离开,将她痛斥一顿,禁了足。
当然,她并非为此而烦恼,母亲向来说一不二,她不许任何人违逆自己,哪怕是心头娇肉的女儿也不行,她来无非就是告诉她,她给她物色了一个令人满意的乘龙快婿,下个月必须同她一起去男方家做客。
她的心思瞒不过母亲,母亲的盛怒可以预见。
“人怎么样了?”雅悦想了想,拿起头梳慢慢梳着她那乌黑的长发,决定开始她的计划。
“按照您的吩咐,一切妥当,他的饭食里也按照您的意思加了东西,不会有问题。”侍女恭敬地捧着首饰盒,一打开,满匣子的珠光宝气。
“那就好,让你的人机灵点,别让他死了。”雅悦挑了一对碧玉环自己戴在耳朵上,满意地露出一个笑容。
不过是一桩婚事,她有的是办法让他成为一个摆设。
雅悦插好最后一只簪子,扶着侍女的手站了起来。
“走吧,去看看我的心肝宝贝怎么样了。”
山中岁月容易过,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十年。
四海之中从来不缺八卦,而最令人念念不忘的,有两件事。
瑶溪帝姬的女儿雅悦仙姬九年前出嫁,十里红妆,甚是风光,可惜红颜命薄,她的丈夫上个月死于非命,新寡的雅悦仙姬怕触景伤情,不愿在夫家多待下去,上表请求天帝许她回家居住,表中言辞恳切,字字诛心,天帝不愿小女儿为难,厚赐了一番,将她送回瑶溪帝姬的府邸。
而第二件事情,就是五年前不知何方冒出一个玉野新君,十分高调地认了一个义妹,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他的认亲仪式,据说新君这位义妹出身寻常,只是区区一介凡人,但却好运的了新君的青眼,视如珍宝一般,但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十分精贵。
玉野新君如此高调行事,很快四海之内便知道这位运气好到让人嫉妒的女子。
这个消息传到雅悦耳朵里的时候,她正饶有兴致地修剪着一盆嫣红的芍药,那是她最爱的花种,底下的人为了讨她欢心,特地挑了最好的供她赏玩。
虽说背了寡妇的名头,但是她的气色十分不错,丝毫没有悲伤难过的样子,而近身伺候的婢女都知道除了必要的做戏,仙姬从来不会为了那个男人掉一滴眼泪。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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