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对旁人高筑的心防?
还真是有点怀念呢。
那个单纯善良的、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依靠别人的小曼春。
……
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后,汪曼春自己便开车来到76号。
她经过侦听室办公室门口时,脚步不自觉顿了一顿,不过最后还是径直走到自己办公室了。
不一会儿,手下传来梁仲春邀请她到办公室“谈谈”的消息。
她很容易就可以猜出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非是看到她和新上任的明长官关系亲密,担心她因此得势,所以想搞点花招出来了。
她整了整自己身上中山装的衣扣,才不慌不忙地走到梁仲春办公室,直接推门进去,不等梁仲春招呼就自个坐下了。
梁仲春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等着汪曼春前来,此时看着这人一如既往的傲慢,特意带上一丝警告意味的语气开口道,“汪处长,严格来说,我才是你的顶头上司。可是你每次行动,都是目中无人。”
“梁处长,专门派人把我叫到你的办公室来,不会就是跟我说这些的吧?”汪曼春冷笑着摇摇头,作势站起来就要走。
“当然不是。”梁仲春拿出两张报纸平铺在桌上,“上个月,日本军部派遣到上海经济司任要职的原田雄二在香港遇刺。同日,明楼正经香港抵达上海。”
汪曼春随意在报纸扫了一眼,转而看向明显不怀好意的梁仲春,挑挑眉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这事,只是巧合吗?”
梁仲春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眼里颇有深意。
汪曼春嗤笑,“那梁处长是有何高见呢?”
“原田死了,对谁最有好处?”梁仲春语气里的诱导意味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手上的拄拐也刻意用力地敲了敲地面,“原田雄二可是日本方面钦定的经济司负责人,他要是还活着,明楼还会如此受到各方器重吗?”
“你能确定是明楼杀了他?”
“我不确定。”,梁仲春拄着拐杖站起来,缓缓走近汪曼春,“可是汪处长,你看明楼身边跟着的是什么人啊?是那个身手矫健,来去无踪的阿诚!身边带着这么一个人,可不是什么学者风范啊!”
“我这个师哥,是越来越复杂了。”汪曼春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意味难明。
“是越来越有趣了。”梁仲春挑了挑眉,“设个套,试一试。”
汪曼春听着梁仲春话里话外的挑拨之意,心里冷笑。即使她心里也是对明楼的身份百般怀疑,但那是她自己的事,才不会给梁仲春利用自己的机会。
“我叔父明天将会在上海大酒店举行一个上海金融界的救市沙龙,我师哥也在被邀请之列。”汪曼春顿了顿,“你自己找个人去设套吧。这事,我不参与也不干预。”
梁仲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眯起眼睛,“你不相信我的判断,就因为他是你曾经的情人?”
“你嘴巴放干净点!”汪曼春带着怒意看向他,“梁仲春,我都已经把自家消息告诉你了,你还想怎样?”
“好好好……”梁仲春见事不可为,干脆一脸笑意的换了话题,“汪处长,你要清楚,虽然咱们明面上是为日本人做事,可说到底,76号才是咱们自己的地盘。”他顿了顿,“守得住守不住,就看你我的工作结果了。”
汪曼春觉得可笑,又不是新人了,现在说这些话干什么?真要说到底,自己还是中统的人呢。
“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梁仲春也习惯了她一向的傲慢,继续道,“现在想要让日本人对76号放心,我们只有对地下党和重庆分子见一个,杀一个。”语气里透着丝丝杀气和决意,“才能让汪主席在这半壁河山下争得一席之地。”
……
与此同时,另一边,新政府明楼办公室。
“先生,猎鹰那边传来一个新情况。”
“怎么了?”明楼凝神望向他。
“他说,侦听室里侦听到了几个来自吴淞口方向的地下商业电台,他判断说是梁仲春的,问我们是否需要直接报给汪曼春。”明诚转述了周晓冬刚刚密电来的消息。
“理由?”明楼眼里闪过狐疑的色彩。
“他说之前曾听行动队的人私下聊到过梁仲春一些暗地里的走私生意。”
“这倒是给你一个和梁仲春搭上线的好机会……嗯,给他回电,暂时不要上报,保留侦听记录。到时让梁仲春求到他那去,也能牵上一条路。”
“是。”明诚应下,接着说道,“您昨日让我查的他的档案我也查清了,现在报给您?”
明楼放下手上的文件,“说。”
“周晓冬,现年二十五岁,原籍苏州。十二岁那年父母被当地恶霸杀害,逃亡期间遇到组织人员,秘密资助其进入上海中学学习,同时也为其伪造了一个上海孤儿的身份。十六岁正式入党,一直在秘密培养,特工学习成绩优异。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接受命令进入南京政府工作,代号‘猎鹰’;之后听随命令,转到上海新政府,继续潜伏。今年九月接受安排进入76号进行渗透工作至今。”
明诚将猎鹰的党内档案一一报给明楼,末了还加了一句,“在党内档案里忠诚度评价很高。”
明楼若有所思,“原籍苏州?”
“是的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我隐约记得曼春和我说过,她十几岁时曾在苏州老宅住过一段时间……”明楼拿着钢笔敲了敲桌子,“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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