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这个孩子,我还是不会要。”
“可是师姐……”
乔瑟抬手打断她的话,“我希望这件事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知道,陶然,我的朋友不多,只有你了。”
陶然,我的朋友不多,只有你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不要告诉你堂哥。
不知道为什么,陶然突然很想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觉得事情的后续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啊!为什么要采取这个最残忍的方式?
乔瑟的顾虑,在她说出那些话时,陶然就全都明白了。骄傲如她,不会去依附任何一个人,她只会靠自己。她觉得和自己结婚的人最后都是要被她连累的,会在肩膀上压上重担,刚开始肯定没多大问题,可久而久之,一定会有争吵。
如果是这样,那她宁愿不要。她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事。
乔瑟,始终都骄傲而又自卑。
多么矛盾啊!
“那么,什么时候……”她艰难的说着话,根本说不出“打胎”这两个字。
“下星期,”她说,“早点做早结束,对大家……都好。”
那晚过后,陶然几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接连拒绝了好几次萧沉衍请她吃饭的邀请。
她这几日来的变化,萧沉衍自然是察觉出来了,不过她不愿意说,那他也就不问。等到她觉得时机对了,自然会愿意和他说,而他,也十分乐意帮她分析出主意。
所以周三下午,他因为收队早,直接去了超市买了食材就拎到了她家。
开门进去的时候,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开着文档,大概是在创作?
可看她神游天外的忧郁神情,却根本看不出半点创作的影子。
他换了鞋,把东西都放进了厨房里,再出来时,她也依旧是那副模样。
萧沉衍皱眉,轻叹口气,走过去摸了摸她嫩滑的脸,“能和我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陶然茫然的抬头,定定地看他。
几秒以后。
她忽然问他:“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自己要当爸爸了,可孩子的妈妈却根本没想过要把孩子生下来,而且在你知道有这么一个小生命的时候,孩子的妈妈已经做主把孩子打掉了,你……会怎么办?”
萧沉衍抿了抿嘴,沉默。
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而且她又怎么可能会瞒着自己去把孩子打掉?再说了,他们要真发生什么,陶局第一个拿自己开刀。
想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认真的思考了。
“是你朋友?”
不是疑问,是肯定。
陶然一愣,然后咬住嘴唇,面色差到极致。
萧沉衍没有等她回答,就自顾自说话,“我不知道站在女人的立场上该如何抉择,因为我根本不清楚这中间的过往,我无法客观的去判断孰是孰非。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作为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而之后的事,则不在我管辖的范围内了,成年人就应该具备解决事情的能力。”
陶然忽然茅塞顿开。
她从一开始就站在了乔瑟的立场上,想的都是对乔瑟有利的事情,即使另一方是她的堂哥,她也未曾考虑过他。她能想到的就是,如何能让乔瑟更舒坦,如何能让她更轻松。
可她忘了,乔瑟惯会伪装,有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并非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她也许,也是想要这个孩子平安长大的。
就像萧沉衍说的,她不了解乔瑟和陶勉之间的事情,她无从说起。而乔瑟成功的用“陶然,我朋友不多,只有你了”来迷惑住她,陶然却忘记了,她的堂哥,比她都还有权利知道这个小生命的存在,也许,他们之间并非毫无可能呢?
想着她忽然站起了身,跑去房间拿了正在充电的手机,打开通话记录,最上面的23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她堂哥陶勉打来的。
她忽然照着自己的脑袋轻轻打了一拳,如果陶勉对乔瑟没有意思,他为什么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过来问她?
她拨了出去,响了没几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低沉,透着疲惫,简简单单的一个“喂”字,愣是被他说出了几分沧桑感。
陶然深吸一口气,“陶勉你给我听好了,你要当爸爸了,但是孩子的妈妈没打算要它,并且很有可能会在明天上午十点去人民医院做人/流手术。如果你是个男人,我希望你能好好解决这件事情,前提是,不准伤害她。”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随后报了乔瑟家的地址,然后毫不留恋地挂了电话。
之后的一分钟里,她都在紧张的喘着气,她居然怕了,她居然都做好了她堂哥是渣男的准备,她居然一点都不相信陶勉?
然而事实上,陶勉在听到她说那段话时,整个人先是呆愣,再是狂喜,然后是震怒,最后沉默。
陶勉神经紧绷,对着文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握着笔的那只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就这么僵持了半个小时。忽然一松笔,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似的,往椅背上靠过去,他用手抵住额头,自嘲的笑了。
他浸/淫商场近十年,谈判桌上都是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可刚刚那过去的半个小时里,他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是的,他害怕。
他怕,她真的会放弃,放弃他们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发现又掉收藏了~/(tot)/~~
昨天的520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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