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这样,还不如她做个顺水人情。
杜存虽然是听着景秋一番饶恕的话,可心里知道这大权恐怕还是得在叶希深手里。他望着叶希深,刚想开口说话,叶希深便淡淡开口道:“这本来是四姨太和杜少爷之间的事情,既然四姨太选择不追究,那你听四姨太的意思就是。”
杜存终于舒了口气,一脸感激:“杜存谢过大帅和四姨太的宽恕!今后只要是大帅和四姨太的事情,杜某定当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说罢,又厉声对身侧的杜永辉喝道:“你这个逆子,还不快谢过大帅和四姨太?!”
杜永辉以为自己冲撞了叶希深,羞辱了四姨太,结果不会好到哪里去,虽然心里是抱着自家父亲的这层筹码,可终归这心里还是没有多少的底,如今自己就这样安然无恙,一时不免愣在那里,直到杜存低声呵斥他,他这才回神说道:“谢过大帅和四姨太的不究之恩!”
宴席毕,宾客散尽。夏如瑾和景秋跟着叶希深回到客厅。
景秋看着夏如瑾是有事要与叶希深说的样子,不等夏如瑾开口赶,便知趣的领着莺莺先行离开。
当景秋完全消失在夏如瑾的视线后,她觉着自己心口的那口闷气终于顺畅了不少。那张面孔,无论如何都令她憎恨。
夏如瑾对自己身边的巧儿吩咐道:“你去厨房把那碗冰镇好的银耳羹拿过来。”
“是,大夫人。”巧儿领了吩咐不再有过多停留便离开。
叶希深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问了句:“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夏如瑾扬起一抹笑,令她的面容更加的艳丽。
这几年,除了对着叶希深的时候,夏如瑾都是一副冰冷而孤傲的面孔。
她坐到叶希深身边,声音极尽温柔:“今晚梨园,我七妹恒馨要唱一场红拂女,我要了两张票子,今晚七点钟开始,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夏如瑾的眼里存着几分期许,她绞紧了自己手里的丝帕,忐忑的望着叶希深。
她很害怕他会拒绝她,几年以来,虽然叶希深对她足够好,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却是屈指可数。
还未等叶希深回答她,她便又抢先加了句:“今日是我生辰。”
叶希深终于看向了她,可那眼神里却是没有任何波澜。
“阿深,每年生辰你都没有答应过我,今年,能不能答应我一次?”
夏如瑾的语气有些迫切,哪怕他答应自己一次也好!
“今夜我有事。”
夏如瑾眸子里原本的几许光芒,在听到叶希深的话以后渐渐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失落。
她注视了叶希深片刻,笑的心酸,语气平静而哀怨:“这几年,你年年都拿这样的理由搪塞我。”
叶希深收回自己的目光,语气却又冰冷了几分:“书源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他。上回落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希望不要有下次。”
夏如瑾倏的抬头,眼中尽是诧异。
“你要在这府里做什么,我从来不会过问,只是希望你有的时候适可而止。”
叶希深脸上的冷漠和嫌恶刺痛了夏如瑾的心,她轻笑了一声,嘲讽道:“你这算是警告我?你这样说,是为了邱楚云吧?你害得她家破人亡,所以你想替她哥哥保住这唯一的血脉?可是我没有必要为你曾经的罪恶而承担什么!”
叶希深听罢,冷笑道:“你别忘了,邱承渝死在你手上。”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令夏如瑾的身子微微一颤。
叶希深不再与她多说什么。起身便要离开。
夏如瑾一把从他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脑袋贴在他的背脊,不复刚才的锋芒,她的声音似乎快要哭了出来一样,哀求着:“我错了,你不要走,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阿深,我爱你,没有谁会比我爱你啊!”
叶希深要松开她的手,奈何她却死死攥着,抱得更紧,像是一松了手,就要失去他一样。
“邱楚云已经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为什么对我要这样冷漠?既然不爱我,为何当初要对我说那些话让我爱上你?难道,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就比不上一个死了也还会恨你的人?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阿深,你告诉我啊,我都可以爱你,你为什么不能爱上我?”
夏如瑾动情的在叶希深背后哭着,像是要把这几年的伤痛都要发泄出来一样,她任由自己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衫,可他却是一动也不动,像一座冰冷的雕像。
“当初是我错了,谁也不能预料后来的事情。她死了,我的心里也只有她,再容不下别人。”
夏如瑾停止了哭泣,像是得到一个残酷的答案,这个答案将她满是情伤的心又狠狠的划上了一刀,仿佛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禁锢着叶希深的手也渐渐松开。
她退后了好几步,一个踉跄坐在沙发上,望着叶希深坚实宽阔的背影伤情的说道:“叶希深,你好绝情!”
叶希深的背影在她的眼里突然变得那样遥远——不,是从来都不曾近过,她从来没有走近过他,他在他的世界里,永远都是这样可望而不可及。
直到叶希深的身影在她满是氤氲的眼眸里渐渐模糊,在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她终于趴在沙发上,任性的哭泣。
她本是满清贵胄,王府的格格,
她本该高高在上。
可是她,却得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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