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小顾哥哥,我都多久没撞上过正主了,哎。”
面馆……小哥儿……面馆……小哥儿……
直到走出校门口一条街,脑子里还是反反复复这两个词,转眼到了十字路口,年画鬼使神差的转身往回走。
下午四点,面馆里没有顾客,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小胖姑娘在前台杵着脑袋看漫画,年画探着身子过去,清清嗓子,“还有面吗?我想要一碗牛肉面。”
小胖姑娘正看的起劲儿,头都不抬,抬高声音喊一句,“小北哥,有人要点牛肉面。”
……没有回应。
片刻后,餐厅连接后厨的走廊上转出一个人影,年画下意识侧目看去,只看到一抹白。
略显宽松的白上衣,白皙的侧脸和手臂,逆着亮白的强烈光线,他像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剪影,由细枝末节,一点一点在年画眼前勾勒完整。
她眯着眼睛打量迎面走来的男生,他瘦且高,两条长腿藏在宽松的牛仔裤下,像两根长长的筷子,却并不显得羸弱。她的视线兀自上移,隐约看到他上衣衣摆洗的明显比其他部位单薄、干净整洁犹如一张反复被揉皱抚平的白纸,垂在腰下。那脖颈也是修长,头轻垂着,眼睛盯着手中的一本书,黑密的睫毛密密垂下,完全看不到目光。
他终于走到走廊口,站在那个不算高的门框里,挡住身后一片光,视线从书本上离开,径直略过年画看向前台,“什么面?”
“五香,”年画忙指着墙壁上的餐单,“一碗五香牛肉面,谢谢。”
许是她的声音过于洪亮,样子过于急切,他竟然轻轻抿唇笑了,两边眼尾慢慢翘起来,“不客气。”
年画盯着他含笑的眼睛,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黑发柔软,脸庞白皙,眼睛温柔,目光如水。她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叫桃花眼,只觉得这少年的眼神太过清澈,不止眼神,浑身上下都透着干净清澈的气质。
不止长得好看,无端有一股吸引力。
她坐在靠近走廊边的座位上,托着下巴仔仔细细回味几遍,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太专注,想到忘记腹部的隐痛。
最后,她望着端着托盘远远走来的白衣少年,喃喃自语,“小天使。”
……
顾天北将牛肉面轻放在年画面前的桌上,看她还径自扭头发呆,温声提醒:“你的面好了。”
却见小姑娘马尾一甩,转头仰脸对自己露出整齐的八颗小白牙,“小哥哥,”她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狡黠,“听说,你没有女朋友?”
顾天北一怔,垂眼端上盘子,转身就走。
转眼消失在走廊拐角。
年画不羞也不恼,挑着面条一个劲儿笑,猜他是生气还是害羞,猜这碗面是不是他做的。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下身一阵温热,刚平息没多久的痛感搅着漩涡卷土重来,似有千根银针齐齐在肚皮之下猛扎她的器官,她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几乎将牙龈咬碎。
前台的小姑娘还在看漫画,时不时发出一声傻笑。年画透过墙壁上的玻璃装饰,看到自己逐渐苍白的一张脸。
她缓了会,强使着力站起来,扶着墙壁摸到后厨。
短短的走廊竟走了一二十步,终于瞥见后厨的一角。墙边一排排的塑料筐里是新鲜的蔬菜和鸡蛋,艳红的西红柿、亮绿的青椒,墙壁钉子上挂着一个木质夹子本,夹子上用白线坠着一支铅笔,白色的纸张上写着几行字。几步开外是一张约一米高的小桌子,白衣少年背对着墙,靠在桌子上看书,清澈干净的气质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和谐。
他听见动静,抬头看到猫着腰“鬼鬼祟祟”过来的人,面色严肃,“不好意思,小店规定非特殊情况下不可以进后厨。”
“我有特殊情况,”年画像一个将要溺亡的人挣扎着对他挥了挥手臂,“店里有红糖吗?我痛经。”
……
年画从顾天北手里接过红糖姜茶,呷一口,将捂在肚子上的热水杯往下压一压,忍着疼往他旁边探过身子,吃吃笑。
顾天北眉头轻蹙,不着痕迹挪开一点,她又跟着挪过去。
眼看就要挪到墙角……
“哎,小顾哥哥,”她杵杵他胳膊,“你耳朵红了。”
顾天北眼睛粘在书本上,不理她。
她也不恼,瞪大眼睛,视线顺着他漂亮的睫毛移到书本上,咦了一声:“你竟然在看物理课本?”低头瞄一眼书皮,“高三的?”
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她喃喃:“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顾天北合上课本,转身走向流理台,只给她一个挺直的脊背。
“红糖水已经给你了,去餐厅喝,老板不让客人进后厨。”
即使那么**的语气,自他喉间发出依然温润动听。年画歪头看他洗了手擦干,径自去舀面粉,竟然有说不出的雀跃。
“哈,我猜对了!”
顾天北手上动作一顿,偏头看她。
她站在午后的日光里,略微强烈的光线下连空气中的小小尘埃都清晰可见,小姑娘在那团茸茸的光线里咬了咬下唇,露出一排喜悦的小白牙,“我那碗面果然是你做的。”
顾天北:“……”所以呢?
“特别好吃!”她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一手端着玻璃杯,挥挥手走了。
好吃吗?顾天北下意识摇头,对她的说法并不十分相信。他还只是学徒,平日里只是帮老板端盘子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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