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依旧对他笑脸相迎,每晚缩在他的怀里的身体越来越瘦小,最后居然还得了乳腺癌……一切都开始偏离他的预期。
她的心理医生说,梦游说的话时常暴露潜意识,她的潜意识已经开始想要离开。沈川总觉得还能挽回,并不想让她就这样离开,想着只要他更小心,不让母亲伤害她就好。
可他还要工作,没有办法一刻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也没有能力让传播谣言的人全都闭嘴。
母亲也生了重病,时日不多。
他必须做出选择。
如果离开,她能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能去做想做的事,不被其他人嘲笑,那他也不应该因为一己私欲,勉强将她留在身边。
如果告诉她自己母亲的事,按照她的性格,一定下意识地把自己当成她的亲人,就算死也不会那么离开他。
所以,他放了狠话,推开了她。临走前,他留了一笔钱给她,至少能保证她以后的生活可以衣食无忧。
这一走,就是五年,为了让日子好过一些,他忙着赚钱,忙着深造,只有当她在网上开新文的时候才会和她说些话。她提出了几次见面的邀请,他不舍得连最后一点联系都中断,所以都拒绝了,明知道没有理由回去找她,可还是忍不住地想她,有时候看到朋友传来她的病例,见她一切都好,替她开心,也有些失落。
如果她一切都好,自己就没有了回去的理由。
在异国他乡,他很怕让自己停下来,因为停下来,他就时不时地想起和她生活的短暂的时光,然后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她的生活是多么的空洞而又贫乏。
日子无奈地重复着,他的医院越来越步入正轨,参加的各种各样的宴会聚会也越来越多,因为工作见到的有名气的人也越来越多,然后他就在一次宴会上遇见秦安易,那个生下余念就离开了的女人。
秦安易是被熟人介绍到他医院的,她在美国的名字改成了l,快到出院的时候才告诉他,她的本名叫秦安易。
沈川望着病床上的女人,从她口中听到陈家,不得不感叹命运弄人。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小,他和余念隔了一个太平洋的距离,却又以这样的方式联系在一起,从更久远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只是他们都不知道。
初中高中遇见的陈家人,他如同厌恶沈家那扇门一样厌恶他们,难以想象最爱的那个人,她实际上也姓陈。
他哭笑不得地听着秦安易向他叙诉陈家的门槛有多难迈,往事再次浮现在眼前……伤痛会随着时间逐渐愈合,但思念却如同发酵时间越久,越难消弭。
既然没有办法忘记,也没有办法向前,他终于下定决心选择回去。
哪怕丢脸恳求,也想再次抓住她。
可就当他快要办好手续,做好交接,却得到了她乳腺癌病发的消息。
诊断一出来,他就订了机票,在飞机场候机的时候看到了她颁奖典礼的直播。
她还和五年前一样美丽风趣,光彩耀人,令他移不开目光。
见到被记者追问情史的女子面色不改,只依旧捂着口鼻咳嗽了几声,拭去嘴角的殷红,微笑着望向他,笑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
我对他,无话可说。”
口红的颜色艳了两分,透着血的温度,和死亡的寒光。
那一瞬他才恍然,爱情于他而言已是再奢侈不过的东西。只要她能开心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对他而言就已经是全部,是他想穷尽一生完成的理想。
重逢的时候,他初恋的那个女孩跳着奇怪的舞蹈,那样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缓缓地转过了身。
闪电分裂了天空,烟花绚烂了夜幕,红日东升,明月高悬,流星拖着尾巴坠入大地……她出现在眼前。
明亮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楼下三个月的小猫得了猫瘟,瘫在地上抽抽,抱它去医院,医生说已经心衰,活不了了。
生命就是这么说没就没的东西。
☆、第61章番外4
小生打来电话通知她干妈病危的时候,张馨正被一个以爱为主题的画展折磨得头痛欲裂。因为美术馆的馆长曾经关照过她,点名要她的作品,可挣扎了两个月也没有一样过得眼去。
爱情这种飘渺虚无的东西如果值得歌颂,她的父母也不会离婚各自重组家庭。
当年为了让她离开父母冷静一段时间,干妈把她带回国住了很久,也是从那时候起,她逐渐和小生熟悉起来。到现在她和小生的关系,也比同父异母的弟弟要好。
当年父母闹离婚的时候,她已经十六岁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包括她小时候被强/奸,干妈为了救她,惹上官司差点进监狱的事也多多少少从父母的闲谈中明了。小时候的事她不记得了,长大后也没觉得女生第一次有什么宝贵,十七岁的时候和班上的同学尝过一次后不了了之,这几年也谈过几个男朋友,总无法长久,甩过别人,也被甩过,渐渐发现像干妈和沈叔叔那种离了婚又复婚还能恩恩爱爱的才是另类。
父母都有各自的家人,她研究生毕业后,自己在外面租房自住,偶尔得空了也会回国看看干妈。她经常回国,也经常见小生,但不太愿意在干妈家久待,那里太过安逸舒心,一进入就不想抽身,离开的时候就更难受……小时候干妈开玩笑,想让小生娶她,到底也是玩笑。
干妈这两年身体不好,定期检查发现骨髓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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