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纹路。云汀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伸手过去将她绞衣袖的手松了松,先是慰了一句,才略有揶揄道:“我倒是觉得……九儿可能没事。”
金墨不解,锁眉接着问了一句:“为什么?”
云汀看了他一眼,却是又把目光移向了赤鹤:“你还记得你跟我说,在鹿晨山上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样么?”
赤鹤搓着下巴想了想,最后一次,应该就是梁九儿饮她血那次。
“她同我打了起来,最后将木傀化成了一颗棋子大小。收进怀里拿走了。”她伸出手,以食指和拇指相距比了比:“就这么大。”
金墨此前似乎也忽略了这一点,云汀这一提,他恍然道:“这是木傀归她了。或许木傀还有什么把柄捏在她手上。”
他俩一来一去,赤鹤现在脑子烹着锅糊粥,并不是很懂。但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也就是如果真的梁九儿出了什么事,这个木傀是不会丢下她跑来找他们的。
既如此,那木傀只能是受了她的指引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她去找金墨,我倒想得通,毕竟她心里一直念着你……”云汀将目光转向金墨,此前元屏说他二人一世红缘的时候,却从没提到过这一档子事。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可她来找你,我就想不通了。按说她如果真的已经不待见你,为什么还会故意来招惹你呢?”
赤鹤望着他,把这个逻辑在心里度了一道。
是啊,讨厌一个人,怎么可能还会主动想着要见她。
要么她不讨厌自己了,可她与梁九儿临别之时才打了一架,梁九儿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对自己释然了。
赤鹤抬手撑着额角,没出声。
除非那个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一取的。
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梁九儿犯险来拿的呢?
她手一偏,不经意触到了自己腕上的伤疤。
这疤,不光是双蛇扣留的。
“她当然要找我。”赤鹤有几分明白了,但明白过后,却有些自嘲。
金墨望着她,顺着她的眼睛向她的腕间看过去。
“她体内的黑弦自一初始,就是受着我的精血滋养起来的。”赤鹤声音哑哑的,没甚温度,“她当然要找我,也只能找我。”
话罢叹笑一声,果然还是她想太多。
她心心念念这个人是朋友,记挂着最后那几天欢愉时她对自己所说的话。
她甚至还抱了一分侥幸,梁九儿来找自己,亦是念着与她的旧情的。
到头来,念着旧情的不过就她一个罢了。
赤鹤揉着眉旁的头穴,有些疲倦。金墨默了默,想张口劝解一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漠然。他自己心头也是紧着梁九儿,如何还能开嘴去劝慰别人?
“你们现在都住在这儿么?”金墨岔开了话题,云汀如实应道:“是。毕竟不知道会待多久,也不便去找客家。”
金墨点点头,提议道:“看样子在此地耽搁还是要有一阵子,不如我帮你们另找一处住所,这里人多眼杂,难免……”他想说的是拿不准会碰上盘连谷的人,节外生枝到底不好。
可这话他不大方便明说出口。
云汀自然懂他的意思,温言谢过他的好意。又同他闲叙了一些旁的,聊得大多都是鸣魂鼎的事情。赤鹤听不进去,呆着双眼一直木在桌上。
见她疲惫至此,金墨也不便再叨扰。托辞了有事就又攀上窗户准备遁走,临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了个铃铛地给云汀:
“我暂时住的离你们不算远,这几日若有什么情况,你就摇这铃铛。”话罢从怀里又摸出一个,晃了晃,叮铃脆响时,适才递给云汀的那个铃铛亦跟着响起来。
“你们摇铃铛,我就知道是你们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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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在树林里见到木傀,松松就已过去了数日。云汀和赤鹤辗转找了多个地方,却都没什么新的线索。
金墨亦是又往他们所说的那处树林跑了许多趟,每一次都是空手而归。启初他还想在赤鹤面前做的轻松些,越至后来,满心的焦急却越是藏不住了。
最后反变成赤鹤来劝慰他了。
且这段日子不仅没有木傀的消息,就是连盘连谷却也没有什么动静。
风平浪静的有些不正常。
这日赤鹤闲趴在窗头,窗外是嚷嚷人声,在这城里待得久了,依然没有初来时候的陌生感。
虽不陌生,却也总觉得融不进去,置身之外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
吱呀门开,赤鹤回脸望去,是又出门打探了一遭的云汀回来了,见她蹲在窗户边上发呆,凑上前安慰道:“金墨寻的处所算是安排妥当了。你休息休息,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没?”
☆、第一百一十八你在找我
笙歌如海,灯火夜似昼。
赤鹤愈发觉得奇的是,这个地方难不成天天都是耍街的日子么?他们来了这许久,竟然夜夜都十分热闹。
这夜他们又行在灯火阑珊下,赤鹤抚过一排装饰用的彩布,一边向前头的两位疑道:“翱洲城,自以往就是这样的么?”
云汀并不常来这个地方,所知不多,对此也有些不解。金墨回头应了一声,偏身让开一个过路嬉闹的孩童,复道:“其实,原来虽也这样,但规模还不至如此。”
赤鹤听之一言,紧了两步赶到他身畔,颇为好奇:“那以前是什么样?”
“以前么……”金墨抚了抚下巴,“以前,翱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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