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听到她的脚步声,两个人都站了起来,向她行礼。
夏侯昭摆手以示免礼,她的目光在严瑜的身上扫了一遍,终于确认:严瑜还好好地,而沈泰容已经死了。
严瑜见她的脸色比方才午睡前还要难看,心中有异。可是当着柳智的面,他也不好多问,只暗暗将此事记在心中。
倒是柳智毫无所觉,一心想着朝堂上的事情,回到座位上便朝夏侯昭道:“殿下,如今情势已经十分明显,北狄人意图南下,我们不得不防。但朝中有陈可始等人掣肘,前方的大将恐怕也不能安心。不如我们趁此机会……”
尽管他在夏侯昭面前颇说得上话,但如今还只是一个低品阶的小官,没有参与早朝的资格。
早朝之后,夏侯昭的旨意就通达了帝京各司,正在和同僚一起用膳的柳智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连饭也不吃了,急匆匆地回家写奏折。
他早年曾经游历天下,因心系北事,特意在九边逗留了许久,对九边诸镇都深有了解,于防御北狄人也颇有心得。
以前是没有机会向朝廷建言,现在他能够直达天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一盏茶的时分,他便写就了一封洋洋洒洒的《北防建言策》,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赶着进了宫。
可惜等他进了宫,夏侯昭已经入殿午睡。有风荷在殿门前把守,柳智可不敢触霉头,只好和严瑜坐在正殿里等候。
不过这也给了他机会,细细将早朝上的事情询问了一遍。严瑜知道他如今算是夏侯昭的智囊之一,并不隐瞒,将王晋和陈可始等人的话都一一说给了柳智。
柳智听完,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道:“如今看来,还是需要严将军或是李将军出京一趟。”
严瑜见他和自己得出了一样的结论,心中稍安,点头道:“午前我已经将此事禀告给殿下,她尚未有所决断。”
柳智闻言,抬起头来看了严瑜一眼。
他和丘敦小姐定情之后,对男女之间的情愫有了突飞猛进的了解。一听严瑜说夏侯昭未有决断,他马上敏锐地想到了皇后为夏侯昭和严瑜定下的婚事。
严瑜本来心中甚是坦荡,被他的目光一扫,竟然也感到脸上发热。
便在此时,夏侯昭匆匆而来,还未说话便打量了严瑜一番。
柳智:果然如此!
夏侯昭可不知道他们两人之前发生的事情,坐下来便询问柳智因何入宫。
柳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劝夏侯昭派严瑜出京。不过他换了一种方式,先将此次北狄人南侵,九边诸镇需要注意的十项说了一遍,又道:“殿下,如今圣上在行宫休养,北狄入侵这样的大事,你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自从皇后为夏侯昭择定了驸马,人人都觉得圣上会很快下旨将此事公布天下。可是等啊等啊,圣上都带着皇长子去行宫了,也没见一张纸。
旁人不知圣上的心思,柳智却体会到了一二。这倒不是因为他比夏侯昭更了解圣上,而是这些日子,他一直处在和严瑜一样的境遇之中。
丘敦小姐心属柳智,她的祖父丘敦律尚且看不出态度如何,她的父亲丘敦儒挪可是已经明显表露出对柳智的不满意了。
丘敦儒挪并非要自己的女儿一定嫁入豪门世家,但他骨子里就瞧不起文人,尤其是柳智这样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文人。
不过挨着柳智现在是夏侯昭面前的红人,他不好多说什么罢了。
何况此时还在国丧期间,连初怀公主的婚事都搁置了,丘敦小姐更是要等到皇后丧满一年后,才能正式议亲。
丘敦儒挪便抱定了一个拖字诀。虽然对着柳智总是一副漆黑的面孔,可是当女儿问起来的时候,他也只说,待到出了国丧,且看柳智能否当得上丘敦家女婿。
丘敦小姐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多半是在拖延,非缠着他将这个“能否”说出个具体条框来。
丘敦儒挪被逼得没了法子,便对女儿道,丘敦家世代习武,又是八姓之一,家中族兵上万。他也不求柳智能够统兵作战,起码这骑射能过得去吧。
“闺女,你想想,若是他连马都骑不了,到时候难道坐着轿子到咱家迎娶。”丘敦儒挪“苦口婆心”地劝女儿。
丘敦小姐心道:柳智虽然日常不骑马,但总不至于连城内这短短的几步路都走不了吧。不过她也没反驳自己的父亲,她明白,丘敦儒挪的意思并非仅指迎娶这一件事。
柳智想要过了泰山这一关,骑马和射箭这些事情,总得熟习一二才行。
于是从三月开始,丘敦小姐便日日督促柳智勤加练习,可把柳智搞得苦不堪言。但看着心上人着急的样子,他还是狠狠心,日夜练习,到如今骑马已经不会走两步就掉下来了。
柳智将圣上和丘敦儒挪比较了一番,猛然惊觉,天下的拳拳爱女之心都是相通的。
如无特别的情况发生,圣上当然不会将皇后临终前所做的决定推翻。不过严瑜若是想要痛痛快快得牵到公主殿下的玉手,还是需要在圣上面前多多立功才是。
这一次便是最好的机会。
夏侯昭道:“早朝之后,孤已经着人向行宫送信了。”行宫离京不算远,半日当可来回,圣上的回复约摸也快到了。
果不其然,夏侯昭此言刚落,殿外就传来程俊的通报声:“殿下,高大监来了。”
夏侯昭连忙站起身来,道:“快请大监进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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