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并不贵,这世上有另一双人,如他们一样简单纯粹,买下平价戒指,打算共度一生。
他们循着月光走回酒店,一路上有鹿群穿过马路,来到他们身边,每次小鹿靠近,她就会驻足不前,一副脚被定住走不动路的样子,蹲下身与它们“交流”。他拖着她离开:
“明天再玩,现在很晚了,回去早点休息。”
他走在前面,手却伸到背后,四指并拢,朝她晃了晃。她立刻意会,上前一步,把手送过去,即刻被他牢牢捉住,十指相扣,她就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前行。
他喜欢她被瞌睡虫造访,把握不住节奏,偶尔撞上他后背的模样,这时候他就会停下来,转身摸摸她的脑袋,问她要不要紧,得到否定回答后,再继续前行。
他们入住的房间楼层较高,能看到奈良大部分景致。打开门,露台可以通往空中花园和私人泳池,她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去洗澡的时候,他被这酷暑折磨得燥热难当,独自游泳去了。
回来的时候,他只穿了一条泳裤,身上半湿不干,水滴沿着腹肌一路滑下人鱼线,空气中弥漫着爆裂的荷尔蒙气息。
在房间里迅速搜寻一圈,她已经独自躺在大床中央,抱着毛绒公仔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为她调整好枕头的位置,轻手轻脚去冲凉,然后动作缓慢爬上床,用薄毯子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抱在怀里,低下头偷偷吻一吻眼睛耳朵。
她渐渐醒了,悄悄看了他片刻,又埋头在他怀里,显然是累到不想动了。他让她半枕在自己身上,亲昵地抚摸她的后颈,按摩头皮。她舒服得像一只小猫,挥舞爪子将他抱得更紧一些,意识迷离,睡意来袭。
她总算比他早起一次,大概是太累,一夜无梦,醒来之后才发现,她已经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双手抱膝缩坐在沙发上搜索行程了。
他静静看了她很久,装作若无其事开口:
“过来。”
她乖乖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目光却没从d上移开过。
他不动声色挪动过来,枕在她腿上,将脸埋在她的腰间,闷闷地问:
“怎么起这么早,也不叫醒我。”
她把d上游客给小鹿喂食的照片翻给他看:
“它们很亲人。”尽管之前来过数次,但每回只要看到攻略上的鹿群图片,她就被萌得死去活来,恨不得立刻飞身过去。心心念念记挂着,所以今天起得格外早,看他难得睡得这么沉,又不忍心叫醒,只好抱着d刷网消磨时间。
他在她怀里又赖了片刻,才舍得松手起身,一个电话解决早餐,半小时后,两个人并肩朝奈良公园走去。
沿路林荫遮挡了热辣的阳光,两边是有些年头的民宿,还未到中午,只有三五只小鹿躲在树下休憩,一辆载满食物的陈旧货车从街边慢吞吞转弯,司机哼着小调按响了喇叭,一只在马路对面徘徊的小鹿受了惊,纵身而跃,即将落在货车挡风玻璃上的时候,四肢借力,猛地弹跳起来,最后翻滚停驻在她脚边。
她蹲下来摸了摸小鹿的耳朵和后背,显然小家伙受了伤,因为害怕,耳朵向后收起,正弯着脖子自顾自舔舐屁股上擦伤破皮的地方。过了片刻,它摇摇晃晃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四肢还没迈开,前蹄一软,又跌坐在地上。
她抱住小鹿,抬头看向他,眼神跟她怀里的幼鹿如出一辙,望得他心里一紧,从她手里接过小鹿,认真看了一圈:
“没事,轻伤,别担心。”
她已经习惯了在危急时刻搜寻他的身影,与他目光交汇,好像这样就能获取片刻安心。
这时候,司机已经将车靠边停好,满脸歉意走过来,同他交谈起来。最后他回过头问她:
“要一起去医院吗?”
她摸摸鹿角,面色紧张地点了头。
原本她执意要将小鹿抱到车前座去,但小家伙似乎被集装箱中散发出来的味道深深吸引,不顾伤痛跳了进去,一头扎在里面再也不肯出来。她只好对他耸了耸肩,两个人一道与司机并排坐在卡车头,司机踩下离合,老旧的货车屁股冒出一圈白烟,轰隆隆开远了。
一路上司机大叔口沫横飞,手舞足蹈:
“年轻人,我在奈良开了二十年货车,从来没出过事,连这里的鹿都认得我。”
她戳戳他:
“翻译一下。”
“我也只能听懂日常用语而已。”说是这么说,他还是逐句翻译给她听。
“刚才那只小可怜,之前经常趁我在卸货的时候,钻进集装箱偷吃鹿仙贝,待会儿下车,你们就知道了。”
“这样吗,难怪……”她下意识转身,不过被冰冷的铁皮挡着,看不到那只受了伤目光哀切的小鹿。
一路林荫大道,三五只鹿沿着街边漫步或休憩,她感觉像是回到八十年代,慢悠悠的生活节奏,颠簸的卡车,这种三人座已经极少见到,车厢里流淌着二三十年前的日本流行乐,他坐在她身边,即使车头闷热,汗流浃背,也觉得内心平静如水,有种时光就此止步的安逸心境。
下了车,她立刻跑去集装箱尾部,等待司机大叔打开车门。他随后跟过来,笑她:
“这么上心。”有时候她像个小孩子,对世界充满好奇,他甚至觉得,对她有刻骨的□□,都是一种亵渎。但他忍不住。
集装箱门刚打开,她就看到小鹿在埋头咀嚼,受伤的屁股对着她,听到声音,警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她顺势钻进集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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