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看我顾家在江湖上几代英名,一朝身败名裂、沦丧无颜?”
他望着的那瞳孔蓦地剧缩了。他全当没看见,只是又舔了舔她的手指,面上甜甜讨好地笑着,心里是有些期待的想,阿绫什么时候才可以再给我一次呢?
在深渊里沸腾的吃人的yù_wàng,这一个多月来,使尽了手段,铺排了局面,他日日煎熬,忍耐着扑上去将她啃食殆尽。他不过是为着今日,将自己所有的一切筹码全都摆在她面前。是生是死,由她抉择。他倾在她耳边笑着诱惑地道:“阿绫,我已将杀我的法子双手奉在你面前了。”
“你若想杀我,就将这一切全都告诉他。”
☆、第三十六章彩蛋系列【完】修
今晨仍是大雪。
许是进了年关,温度一日更比一日的冷。江南的寒气带了水,鹅毛大雪飘下来,风一起了,那冷意便透进骨髓,刺人的心。从祠堂里洒扫了出来,顾凌羽看看头顶沉沉的天色,也不得不再在麻衣外披了斗篷,这才举了油伞,提灯缓步下山。
他也没有用轻功,只是心静如水,慢慢的踏着雪靴走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到山庄,天已微亮,然扬雪纷纷,昏沉难视。他照例去江绫院里探望,丫鬟为难地在门口拦着,再一次告诉他一样的话。“姑娘不想见庄主。”
他点点头,也没有纠缠,只道:“转告柳姑娘,已时严大人便要来了。到时请自来会客西厅。”径自回了房中。小厮送来饭菜,因在孝中,虽是练武之人,放宽了也只是每月十日一旬吃一次肉,现下还不到日子,便是简单的糙粥干菜白汤。他对着想了想,招小厮来问:“柳姑娘吃的是什么?”
小厮例行的道:“姑娘也守孝,自然和庄主吃一样的。”完了等着他下一句。果然顾凌羽道:“让厨房送些、恩,不荤腥好克化的米糕花露给柳姑娘。”小厮道:“这几日已有早梅开了,厨房昨日便说今早做梅花糕给姑娘。”仆人们深知讨好未来夫人就是讨好庄主。自顾家那夜之后,从前鲜衣怒马的少年脸上也难见一个笑容。
果然顾凌羽脸上不自觉便微微一笑。“想的很好,跟账房说,赏他们每人半月月钱。”只是一忽儿那笑容便隐去,他端起碗,默默低头吃饭。吃完了,要了水漱口,又坐着发一会呆。时间过得飞快,须臾小厮在他身边提醒:“庄主,还有半时辰便到已时了,您说过要去门口迎严大人。”
他醒过神:“知道了。柳姑娘呢?”
小厮道:“姑娘房里并没什么动静样子。”
他点点头,再出门去山庄门口。仍是慢慢的走去了,在侧门边站着等一等。纵然身后这座百年山庄的大厦将倾,他只是望着纷扬大雪出神,思量着:“不知阿绫吃了梅花糕没有?”也不过一会儿,远远的马蹄声过来。严夏见着他诧异道:“顾庄主不必如此多礼。”
他微笑道:“严大人与先父平辈论交,又曾是我师兄上峰,迎一迎也是应该的。”
第一枚棋已落子,豪赌的棋局鸣锣开场了。他保持着这样平静微笑,着看着严夏下马将缰绳递给仆役,随即伸手礼让他进门。“顾庄主请。”他也抱拳与他互让。
“严大人请。”
只因九回庄出了这样事情,但凡是听过花楼凶案的,江湖上谁不议论两声?上个月顾家大做水陆道场的法会,六扇门便也如附骨蛆一般跟了来。严夏雪夜上门,要问究竟。“论说贵庄私仇之事六扇门本不该插手,只是这样罪大恶极的凶徒,必要过问一声。”
张家舅舅险些气吐血。纵然知道花楼事可能与九回庄相关,然六扇门一脚踏着官府,江湖诟病谓之鹰犬,被他们插手,名声着实的烂!面上还要带笑的让顾凌羽重述了那夜之事。“阿羽你来和严大人说。”然顾凌羽那夜也是身在局中,所知不过事后推测,说出来也如云山雾罩一般。只是到最后突然牵进了一个江绫。
“你是说那位柳姑娘还活着?”严夏震道。六扇门要进人,焉能不把祖宗八代查得清清楚楚?徐子奚身边有个青梅,严夏一早知道。他立时要见江绫,只是被张家舅舅拦住了说:“她割腕自尽,正昏迷床上,尚未醒来。”
严夏皱眉道:“她为何自尽?”
顾凌羽低声道:“只因柳姑娘已将所知全数告知先父了,后来她……觉得万事皆已托付先父,牵挂已了,割腕自尽。”说到这里,声音便哽住了,默了半晌才接着道:
”大人,当日先父向您所述,便是柳姑娘亲口所说。先父瞒大人的事,也唯有柳姑娘还活着而已。”
严夏默然一会。江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婢女身死、未婚夫遇害,她自己好容易逃脱了那凶险之夜,顾伦当时瞒她之事,原是理所应当,只是如今回顾从前,不过叹天有不测风云,唯唏嘘而已:“顾老庄主用心良苦。”然花楼案与九回庄相关只余江绫一人。他在椅子上坐了半晌沉吟终是不死心:“那末我等柳姑娘醒了再来。”果然之后张家夫妇定了时间要走,严夏便送拜帖来,只称听闻了柳姑娘已醒,约定某日某时来见。
鲁氏不知严夏是故意的,还在发愁:“若我们走了,严大人之事如何办。”张家舅舅冷笑道:“无事,阿羽总也要一个人招待客人。严大人与妹夫有故交,他自有分寸。”又向顾凌羽投来一眼,两人便心知肚明。
一时到了厅中坐下,严夏呷了口茶明知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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