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有一种错觉,感觉走着走着就会把你给弄没了。”
因为他实在是□□静了,走路没个声响,也不像计笑之一样会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会被触发潜在的话痨特性。所以两个人走一路基本上只能听见计笑之在那里叽叽呱呱。
莫名地,计笑之又开始想念起系统了。啧啧,那种虽然聒噪却很热闹的感觉,一去不复返了。
纪融点点头,上前两步,和她并行。
他没有告诉计笑之的是,其实他的脑海里早就印下了这个小城的地图,根本不存在走丢的危险。而且她说的话,他其实一直也都有在听着。
……
给他们开门的是那位前辈的妻子,才见到计笑之就非常热情地给了她一个拥抱,一面念叨着:“快进来坐下,饭菜马上就好了”,一面麻利地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
“咳咳。”从里面的书房走出一个带着眼镜的瘦精精的小老头,穿一件发黄的白衬衫,裤腰拎的很高,看上去不像学者,倒像是街上倒卖家伙的小贩。
“你啊你,果然是只有有求于我的时候才肯过来,旁的时候我就算给你打再多电话你也尽是敷衍!”和他的妻子不同,前辈一来就是一顿控诉:“你们这些小年轻,成天都待在家里抱着电脑手机,一点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哎哎哎,您说的是。”计笑之恭恭敬敬地接受教训,整张脸的表情就是一个大写的“狗腿子”。
前辈自己装成生气的样子,说了两句就说不下去,险些破功笑了出来。他把目光又投向计笑之身边的纪融。
其实这个男生他一早就看见了,只是故意没有搭理他,但看他一直不卑不亢地站着,目光也清明,身板挺得也直,前辈先入为主地就对他有了个不错的印象。
“小伙子想来我这儿看书啊?”他对于看好的年轻人一向是个温和的性子,此时纪融既然已经过了他的第一关,他的言语间就透露出几分亲近。
纪融笑着点点头,看上去有点腼腆。
“笑之啊,他是你……”前辈问。
“是我……亲戚啊,我也忘了具体应该是怎么喊了。”计笑之脸不红心不跳地扯淡:“大山里来的孩子,刚刚才考完试出来见见世面……”
“才考完试?”前辈有点惊讶:“那他才多大?”
她瞥了纪融一眼,顺道又加上了两句:“看上去稳重,其实年纪倒不多大。”
其实很大,大的说出来吓死人,只不过您大概不会相信罢了。
纪融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自己这个“少年老成的来自大山的好学少年”的人设。
“哎呀,好啊。”气氛莫名尴尬,前辈呵呵笑了两句,又问:“爱看书?”
这句话问的是纪融。
“是的。不过……”纪融故意顿了一下,看着计笑之着急地冲自己使眼色,这才不急不缓地继续说:“家里没什么钱,买不起几本书。”
计笑之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掰扯的这些瞎话的确有那么点不地道,不过好在纪融并没有拆她的台。
接下来的午饭环节倒还算和睦融洽,计笑之沉默而努力地吃饭,却发现自己碗里的饭菜竟然呈现出一种越来越多的趋势,她懵逼地抬起头,然后就看见前辈用一种非常类似于螃蟹使钳子的姿势,灵巧地用双手分别夹着菜往她和纪融的碗里送。
“你们都是苦孩子啊。”似乎是察觉到计笑之的眼神,前辈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但是你们也都是很优秀的孩子。”
所以呢?计笑之完全没听得懂他话里的逻辑,优秀的孩子要奖励吃菜吗?
当时她并没有想到前辈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很寂寞的。他一辈子吃了很多苦,也拿到了很多荣誉,成了业内人人敬仰的大家,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衰老,没有办法阻止这个新的时代以自己无法追及的速度慢慢超越自己。
所以他才会那么介意没有人来看自己,那会让他惶恐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这个社会抛弃了——以某种彬彬有礼但又冷漠的态度。
但是纪融看懂了。
……
吃完饭,前辈先是单独找了纪融进书房聊了一会儿,计笑之在外面看前辈刚刚交给自己的一些资料,看着看着就有点困。另一方面,她也有点担心纪融那里的情况,毕竟她并不清楚自己给纪融看过的那些书里有没有涉及到农业的,不然万一前辈突然发现这个大山里的孩子其实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什么的不就穿帮了?就算他没涉及到这部分,万一纪融的见识太广博了不也穿帮了?
都说脑洞这种东西一开就停不下来,等纪融出来的时候,计笑之的脑海里已经上演了一部超长连续剧。
不过看纪融的表情,貌似还算轻松?
“我每天下午三点睡完午觉,到晚上八点期间你都可以来我家看书。”前辈的脸上也是满满的笑容,这个年轻人话不多但是很通透,他很欣赏。
计笑之龇牙笑了,前辈看了她一眼,道:“说起来,今天我倒是有个好消息要说给你听。”
“什么好消息?”计笑之好奇地问。
“你过来。”
计笑之听话地走过去,前辈打开手机,给她看了一条短信。
计笑之把那条不长的短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然后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
“老房子那边要拆迁?”如果不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计笑之几乎要仰天大笑起来:“这个消息来源可靠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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