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向王猛求救,口无遮拦大喊:“阿猛,你倒是管管嫂子啊!”
王猛愣一下,立刻大声笑道:“活该!”一边赶忙去看褚浔,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未着恼,放下心的同时又不免隐隐窃喜。
吃吃喝喝,闹到将近零点,又换到附近的ktv续摊。鬼哭狼嚎吼了两三个钟头,一群人勾肩搭背,歪歪斜斜晃到马路上打车回家。
文仔趁那帮醉鬼在抢出租,揽过褚浔肩膀,将他带到街边角落,道:“今天大家为我高兴,闹得有点疯。阿浔别往心里去。”
这回确实玩儿h了。自从有人趁醉意胡乱喊了褚浔一声嫂子,个个都似解了封禁,一口一个嫂子喊得兴高采烈,大有当晚便要撺弄褚浔与王猛拜堂成亲的架势。
王猛的心思在他们这帮好友中不是秘密,褚浔的态度同样不是秘密。虽说是趁醉起哄,大多图一时口快,稍微清醒后想一想,着实也叫褚浔为难。他没当场带出半点脸色,文仔反而越加过意不去。
褚浔听完笑一笑,安慰文仔说:“这有什么,都是兄弟间的玩笑。我明白的。”
第4章 第 4 章
文仔拍拍褚浔肩膀,犹豫片刻,又道:“下周等我办完婚礼,我们从小玩到大的这一帮,就只剩阿猛一个单身。他年纪还是最大的……”
小城市里,多数人结婚都会早一些。文仔已经算晚婚。王猛明年便要满三十岁,家里也催得紧。
“阿浔,我直说吧。你也二十七八了,不小了,有些事不能再一味回避。”文仔下定决心,将心里话摊开在褚浔面前,“自你来到南城,阿猛便一心一意对你。这么多年下来,连我们这帮兄弟都被感动。说实话,我一直在想,哪怕是块石头,也早该被他捂热了。怎么说……要知道,当初你的脸……”文仔猛然顿住,似乎也觉察说得过了,干咳一声才又继续,“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像阿猛这么专心对你好的人,一旦错过,再想找也难了。所以……阿浔,如果你不讨厌阿猛的话,不如就尝试交往看看吧。他是个死心眼。你若还是不松口,他这样一年年干耗着,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褚浔抿紧双唇,眼中逐渐敛去笑意。
王猛又拦下一辆出租,大声喊文仔过去搭车。
文仔走前最后向褚浔说:“按理感情的事,我没资格多嘴。但阿猛是我最好的兄弟。阿浔,你明白吗?我于心不忍。”他说完走去乘车。一群人都走干净,留下王猛与褚浔站在街边。
褚浔立在原地没有动。王猛一步步走过去,眼睛始终注视褚浔。或许褚浔今晚没有当面拒绝那声“嫂子”,又给了他些许希望。王猛双目j-i,ng亮,隐隐闪动喜悦而幸福的光芒。
夜风自耳边掠过。褚浔的眼瞳里,压抑着比黑夜更深的颜色。
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他也明白文仔没有彻底说透的那层意思:王猛会看上他已属意外。以他的条件,不可能再找得到比王猛更好的人。
文仔给他留了情面,但他自己又怎会不清楚?容貌被毁、居无定所、来历不明,抛开感情因素,实际在他与王猛这段关系中,他一向都是高攀,且毫无自觉的那一个。
王猛走到褚浔身前,眼睛温柔地垂下来,轻轻对他笑:“喝了酒不能开车。我打车送你回家。”
褚浔凝神望着他,长久沉默。直到王猛隐约露出困惑的神情,褚浔方轻声说:“猛子,值得吗?”
王猛不解其意。
褚浔叹息道:“为我这样一个人……值得吗?”
“阿浔!”情急之下,王猛情急之下出声截断他,伸手抓住褚浔左手,“你是最好的。一直都是。”
褚浔怔愣一瞬,随即摇头失笑。
实在想象不出,到了今天,竟还会有人可以面对面向他讲出这句话。
爱情这桩事,似乎总要与狂热和盲目结伴而行。爱上一个人,便只看得见他的好。等爱情的甜蜜渐渐消退,仍旧陷落其中的人,又往往会变得偏执疯狂,甚至面目狰狞。
褚浔向往安稳宁静,厌恶一切会令人失去理智的情感。在今后的人生里,他也不愿再为自己规划任何一场爱情故事。
起初也许会辛苦、会寂寞,时间久一些,却开始享受一个人的轻松自在。
他已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但文仔有句话,亦点到了关键所在:王猛刚硬而固执。只要褚浔身边还没有别人,他便会找出无数个理由,让自己继续等下去。
究竟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褚浔回答不出。
暗中叹一口气,褚浔挣了挣自己的左手。王猛不肯松开。褚浔也便随他去。扫一眼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说:“先回去吧。太晚了。”
王猛立刻去路边拦车。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才等来一辆。
车内开着暖气。褚浔坐上去便头脑昏沉,合上眼睛只想瞌睡。
王猛报了地址,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轻轻盖在褚浔身上。
司机开了广播,仍旧是金樽奖的相关报道。不久之前,最佳男演员得主已经揭晓。薛睿惜败于美国本土明星。
女主持小茹声线低柔,在这个不同寻常,又分外清冷的冬夜,趁机带听众回顾一些娱乐圈久远的往事,“记得六七年前,国内娱乐圈,还有两位年轻男演员可与薛睿齐名。当时他们被称为影坛三少侠。据说三少侠的感情特别好。更巧的是,他们还曾共同出演过同一部古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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