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大衣。
他坐上车又下来,不行,司机太慢。他在停车场转了一圈,拨出个电话。
白占琛在包厢里正搂着个热乎的辣妹嘴馋呢,来电铃声跟催命一样响起来,接起电话,果然是催命的:“老白,我给你两分钟,你下来停车场找我!”
白占琛嗤的一声:“老子忙着呢,凭什么听你的?”
……一分半,白占琛和常轩坐在了正往c市开的过山车上。
白占琛开着车骂骂咧咧:“老子在大洋两岸,都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特么就这么给你当了免费司机?”
常轩从怀里抠出了一个钱夹,砸在白占琛身上,说:“要多少,随便拿。”
白占琛咬牙切齿给人扔了回去:“我特么谢谢你对我的二度侮辱!”
常轩在一边酒意上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胡言乱语。
“老白,你说,我是谁?我特么是轩爷!你说说看,有什么样的病是轩爷我治不起的?有什么样的孩子是轩爷我要不了的?她怎么就不信我呢?”
白占琛开着过山车还不忘搭茬:“行,你最牛逼!”
那头没了声音。
白占琛扭头看了一眼:“睡着了?”
话音刚落,那人默不作声眨了眨眼。
白占琛加了脚油门,得,清静了。
……
肖静尔在c市租了个房子,还找了个工作。
c市是个小城,民风淳朴,肖静尔凭着脸好,没有写任何真实的简历,就在c市郊区一家饮料厂找到了工作。
晚上吃得有些撑,她就在街上遛弯消食。
天气预报说,b市有大到暴雪。她边走边想象着那边的冰天雪地。
现在常轩一定找她找疯了,就像五年他刚离开的时候,她的状态一样。不过,凭经验,总有消停的一天。
这世上,一个人离开了什么会活不下去?
答案会是水,是氧气,是食物,却不会是另外一个人……
五年前,她试过。
回到租住的房子,她打开了灯。楼下,有人默默记下了亮灯的位置。
灯光下,这里显得陌生又冷清,她无奈叹息,一切又要从头适应。
房子里家具简陋,她琢磨着,如果要长期生活下去,得去买套沙发,还得换个电视,虽然她也不看。
打开随身带的行李,她掏出一盒糖果,从里面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包装,放进嘴里。
她小时候只喜欢牛奶巧克力,现在大了,才懂得欣赏这种百分之九十的黑巧。苦香苦香的纯可可里,夹杂着烟草的味道,像是他身上洗也洗不干净的那股男人味。
记忆在一点点消失,她却没有了以前的恐惧。也许潜意识里,她想要放下过去,好的坏的,全部清空。因为她记忆中的那些美好,都是建立在痛苦的基础上的。千丝万缕,纠缠不清。
最好哪天,她忘记了回去的路……
楼道里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听得她心口乱颤。这栋楼没有门铃和传呼系统,那脚步节奏越来越快,直接到她的门口,敲响了门。
她打开房门。门外,站着那个微微有些气喘的男人。
她说:“常轩。”
常轩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从她身边经过,走进她的家里。
他的脚步渐渐稳定下来,停在一个既是写字台又能当餐桌的桌子前,指着那盒糖果,问:“这是什么?”
肖静尔停了一会儿才说:“巧克力。”
常轩伸手在糖盒里哗啦啦拨拉了一阵,声音变得严厉:“肖静尔,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巧克力。这是美心食品留下的最后一波糖果。
五年前,常轩走了以后,美心在b市的货架都被撤掉。肖静尔走遍了b市大大小小的超市,终于买齐了她能买到的所有美心的巧克力。
每天一块,常轩回来之前,她坚持了五年。虽然早已经过期,但在她嘴里,味道从没有变过。
如今,只剩下这么多了。
常轩拉起她的手,把她拽进怀里。
他伤了肖静尔的心。
如果婚礼那天,肖静尔问他,婚礼还要不要继续的时候,他能这么紧紧拉住她的手,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她就不会离开。
不不,还要更早一些,如果肖静尔成年以后,他就让她知道自己真实的感情,而不是瞻前顾后把她推开,她的病就不会越来越重。
唐教授说得没错,连林皓宇说得都对。是他坑了这女孩。
他是个混蛋。非要撕碎蝴蝶的翅膀,才能知道她美在哪里。
肖静尔被紧紧禁锢在他的怀里,他的呼吸让她感到压迫。
头顶发丝里突然钻进几滴滚烫的液体,肖静尔不敢相信地抬起头,轻声问说:“常轩,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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