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摸了摸笑得僵硬的面颊,心里一阵窘迫,不就是饿了吃块饼嘛,怎么跟做了天大的坏事一样心虚呢。
若兰盘膝坐在床沿,抬手撑着腮帮子发呆,隐约间听见他去外面吩咐了丫鬟什么事,后来又听见净室里传来洗漱的水声。
廷泽回来时,手中提了个食盒,身上的赤色喜服换成了一件家常袍服。他把食盒里面的饭菜摆放在桌上,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若兰走过去,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双象牙箸,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廷泽执壶倒酒,端了一杯放在她手中,“我方才在宴上也没吃饱,此刻不吃些东西填饱肚子怎么,嗯?”
这人真是越发没个正经,若兰一恼,从桌上夹了一块烧肉填进他嘴里,杯中的酒差点溅出。
“好好好,是我失言。”廷泽举起酒杯,看着她道,“喝了合卺酒,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这句话还算像样。若兰看着酒杯,撇撇嘴,“酒这东西又辣又呛口,实在难咽。”
廷泽道:“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甜的,不信你尝尝。”
合卺酒就算苦辣也得喝,若兰与他交缠着胳膊抿了一口,双目倏然一亮,继而大口全部喝光。她砸吧了一下嘴巴,意犹未尽地向他讨要,“真的很好喝,再来一杯。”
廷泽接过空杯放在一边,转脸道:“这葡萄美酒虽好,后劲却很大,我可不想新婚之夜抱着一个喝醉的新娘子入睡。”
这人一贯地没皮没脸,若兰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学会适应。
两人吃饱喝足,廷泽唤来宫女收拾碗筷。
大门刚刚被人关上,廷泽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床边走去。
他把若兰放在柔软的床榻上,然后覆身上去,抬手抚摸着她滑嫩的俏脸,沙哑着嗓音道:“若兰,你知道吗,我等这一日,等得太久了。”
若兰脸上飞起一片彤云,突然想起村里出嫁回门的小姐妹向她哭诉新婚chū_yè是如何如何疼痛,如何如何难熬,心里莫名有些害怕,就低声问他:“会不会很痛?”
“第一次会有些疼。”廷泽在她耳边道,“我轻些。”
他有些急躁地解开她衣衫的结带,扔向帐外。
薄如流云的红色寝衣在空中飘扬一刻,轻落在地上。
床榻微动,绣着合欢花的薄绡纱帐如云山幻海一般层层翻涌坠落。红烛摇曳,帐内一片旖旎痴缠,佳人芳心慌悸。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略带薄茧的指尖轻柔拂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带起阵阵难以言喻的战栗。
肌肤相熨,抚慰我心。
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若兰还是承受不住地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她紧紧攀着廷泽壮实有力的臂膀,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肉里……
月朗风静,夜色清妍,帐内风雨暂歇。
廷泽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大口喘着气。他低下头,却被身下的美景惊住。只见若兰双颊酡红,艳如丹果的樱唇微微张着,泛着水泽的大眼睛含俏含媚,还带着一丝惶惑的委屈,正是莺声娇喘花轻颤,带雨梨花惹人怜。
她本是那山野中一株烂漫自在的山茶花,却被他采撷带进这无情悲凉的侯门宫廷中。
思及此,廷泽低头怜惜地含住那樱唇,看着这枝娇妍的花朵再次在他身下绽放。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兰实在经受不住他的折弄,不停地哭泣乞求,如玉的肌肤泛着绯红,身子也如雨打的花蕾一般迎风颤抖,煞是可怜。廷泽念她初经人事难耐堪折,快速动了几下,突然奋力一挺,与她同登了极乐……
翌日,柔和的日光透过雪绡纱窗照进屋内,若兰在他怀中醒来。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手臂环在他的胸前,这一觉真是睡得又累又安稳。若兰觉得脸上一片濡湿,伸手摸了摸,突然双眼大睁,这是她自己的口水!
她慌忙伸手抹掉,低头一看,廷泽那小麦色的胸膛上也残留着一小块清亮的水渍。她心里打了个突,连忙去擦那丢死人的口水。
这么大的动静足以吵醒他,廷泽睁眼看见她露在锦被外面的肌肤,上面遍布青紫,甚是可怖。昨晚的事在脑中涌现,他的眸光变得灼热,猛一翻身,压着她开始胡乱造次。
昨夜被他折腾一宿,浑身酸软地似翻了几座大山似的,这人一大早地就如此不老实,等下起不来床,耽误正事可如何是好。他堂堂厚脸皮的太子殿下自然无人敢乱嚼舌根,她可害怕落人话柄。
她用力推着他的肩头,带着哭腔道:“太子殿下,饶了我吧,妾身实在受不住了,呜呜呜……”
廷泽不理会她,当没听到一般继续索取。
若兰怒从心头起,也不与他客气,当即捂住耳朵大吼一声:“赵廷泽,快给本太子妃滚下去!”
震耳欲聋的吼叫在耳边炸开,廷泽心里打了个哆嗦,连忙捂住她的嘴,嘘声道:“姑奶奶,别喊了,给你夫君留些脸面,当心被人听见。”说着,摇头苦笑一声,“我真是怕了你了。”
两人在打骂中起身,穿戴整齐,一起去皇帝、云贵妃面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至此,婚礼才落得圆满。
以前她住在王府,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了身份尊贵的太子妃,还掌管着能唬住人的金印紫授,出入宫廷自然无人阻拦,更别说供皇子读书的资善堂了。
大婚三日后,若兰带着披星戴月大摇大摆地来到资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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