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是那么好看,风华绝代的男子,她从未奢望过能拥有他,却真真切切地拥有了,哪怕只有这一晚。
她将自己的唇缓缓贴上他的面颊。褚云倾,在这一刻,我对你只有爱,没有恨。我的眼里心里脑子里,全都是你一个人,再也看不到其他。
我从来没有如此爱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如此伤心过。
她轻轻抚摸着褚云倾,想要把他的每一根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样来世就可以凭着这份熟悉感去寻找他。
眼皮越来越沉重,她知道是毒|药起了作用,所有的依恋和不舍都已经到了尽头,是时候放手了。
褚云倾,我们来世再相会。
。
日上三竿,本该一早就来掌门大殿向李靖阳和莱烨天君敬茶的新婚道侣,却不见踪影,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无论是褚云倾还是书言,都是清冷的性子,虽说昨晚是新婚之夜,但纵欲过度以至于无法起床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天君,不如弟子过去看看吧?”展颜第一个沉不住气了。
周卿对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师妹!”
师父师娘的事,哪里轮得到他们来管呢?
展颜不服气:“万一出了什么事呢?”
莱烨天君看向李靖阳:“尊者的意思呢?”
李靖阳对于“纵欲过度”这种事并不在意,甚至很是希望他们能日夜缠绵,最好能赶紧给他生几个徒孙来玩玩。闻言只是随意挥了挥手:“想去就去呗。”
展颜立刻便往褚云倾的洞府跑去,周卿怕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赶紧跟了上去。
展颜一路冲到洞府外,突然停了下来。心里突然有点害怕,如果真像她想得那样,两人是由于昨晚太过激情,所以无法起身,那她贸然前来打搅……
她这一迟疑,周卿已经到了她身旁。她低声叫道:“师兄……”
周卿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知不该来,又为何如此冲动?如今,你还在期待什么?”
展颜被他说得低下了头,是啊,他们已经成亲,书言是她名正言顺的师娘,她又怎能再对师父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师兄,我错了。”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周卿拉住。
“既然已经来了,此时再走,岂不显得心虚?”
展颜抬头看他:“师兄的意思是?”
周卿走到洞门前,恭敬地说道:“弟子周卿拜见师父师娘,靖阳尊者同掌门天君在大殿等候,还请师父师娘及早赶去。”
洞府内没有任何声响,周卿和展颜对望了一眼,周卿提高了声音,叫道:“师父、师娘!”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出书言的声音:“嗯?”
“尊者和天君在大殿。”周卿简短地说道。
书言:“哦。”
既然消息已经带到,周卿便打算离开,展颜却扯住他的衣袖:“师兄……”
周卿脸色一沉,待要教训,见她神情凄楚,又不忍心了:“师妹,走吧,难道你还想亲眼看着师父师娘卿卿我我么?”
他的话犹如一记大锤,重重敲在展颜心上,她头一低,慢慢往回走去。
。
书言迷迷糊糊中听到周卿在唤自己,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眼是红罗帐顶,她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待到想起来自己应该早已同褚云倾一起殒命,下意识便转头望去。
身旁的褚云倾双目紧闭,一脸安详,似乎还在熟睡当中。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莫非有人偷换了他们的酒?
她想下床查看,孰料一坐起身,便见自己全身赤|裸,赶紧又缩了回去。因为动作太大,手不小心碰到了褚云倾,冰凉的肌肤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她伸手探了探,发现他已无半分气息。
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褚云倾死了,她还活着。
可他们明明同时喝下了毒酒,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她顾不得自己赤|裸的窘态,猛地跳下床,捡起扔在地上的中衣,随意往身上一披,便来到了桌前。
昨晚喝交杯酒的杯子还放在那里,分别盛着些残酒。她先拿起褚云倾那一只闻了闻,的确是自己准备的毒酒;再查看自己那一只时,却发现里面只是些普通的mí_yào。
昨夜洞房里便只有他们二人,是谁将她的毒酒换走不言而喻。她的手一抖,杯子落到了地上,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可是床上的褚云倾对屋里的一切根本毫无反应。
他是真的死了。
既然他换了她的酒,说明他知道她下毒,可他却没有换走自己那一杯,心甘情愿死在了她的算计之下。
她望着他依旧平和淡然的面容,伏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傻,明知我要杀你,却还要成全我?难道你以为,你死了,我可以独自活下去吗?
他们四十多年前便已经定亲,当日她还昏迷着,并不知经过情形,只是料想褚云倾应该是在李靖阳的胁迫下才答应的。其后他虽对她有亲近之意,但他性子清冷,也不过几句关切的话语罢了。
哪怕是在听说在他因为自己冲冠一怒,毁了雾霭峰大殿的时候,书言也只以为他是为了身上背负的那份责任——他是她的未婚道侣,所以要替她出这口气。
而凡人界与她同生共死的经历,虽然感天动地,但其中无奈的成分居多。若当时有别的办法,他断然不会选择让她殒命。
而这一次,却是他的主动选择。没有任何人逼迫,形势也并不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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