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礼恒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下半小时了。叶轩城坐在驾驶位上,开了车窗,脑袋伸在外头啃生煎包。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程礼恒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他长期失眠,这会儿车上实在很好睡。
叶轩城听到背后的声音吓了一条,两口吞了手中的包子,从后排拿了纸擦手,又赶紧倒了两粒口香糖出来嚼了才敢说话:“没,没有,今天堵车,我开的慢。这会儿刚到。”
“你没吃午饭?”程礼恒看到自己右手旁开着的那盒生煎包,这么一会儿,已经少了二两。
“吃了,吃了,我就好这口。是不是味儿太大把你熏醒了?”叶轩城不好意思,收了盒子放好,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打了个嗝,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嗝。
叶轩城捂嘴憋气,脸都红了。他恨啊,恨自己贪吃。他本来胃就不好,一吃油腻再吹点儿风就容易打嗝,而且一打起嗝来什么时候能停下还真不好说。这回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你要不要喝杯热水?”程礼恒看着他一脸窘迫的样子有点儿不忍心,反正都已经让人送到家了,干脆请人上去坐。
叶轩城哪里知道自己打个嗝还能换来这等福利,当时就不尴尬了,高高兴兴跟人往家走,颇有一种小媳妇见公婆的既视感。当时自己还脑补了,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程医生一定是跟自己爸妈住一起,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在不在家,要是在家程医生又会怎样介绍自己。
他这一紧张自己都没意识到,走到一半其实就已经不打嗝了。两人也不说话,闷着脑袋朝前走,程礼恒的家在二楼,他站在门前等着程礼恒掏钥匙,却发现他突然皱了眉头。
门很轻易地被打开了,只不过打开后屋里一片狼藉。
第38章 38
客厅里堆得跟垃圾站一样,各式的书本衣服洒了一地。皮质的沙发已经被刀划烂了,漏出了填充在里面的海绵。电视上,墙上被喷上了鲜红色的颜料,有些地方却泛黑了。整个屋子有一股强酸的味道,这意味着红油漆里混了硫酸。
程礼恒撇开这些往里走,卧室的床上躺着五只被分尸的老鼠,血迹染在了深蓝色的床单上,把深蓝色印成了黑色。
恶心,太恶心了。叶轩城气得发抖,再看程礼恒却是冷着张脸,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然后匆匆走到床前,掀起床垫,底下是个储物柜。他从里头拿出个铁盒,看到盒子并没有被开过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叶轩城这会儿已经拿出手机报警了,他觉得自己的猜想可能应验了,这件事情应该和上次往医院送心肺的事情有关联。
程礼恒自从拿到铁盒之后一直愣着,跟机器人一样,也不说话,也不动。叶轩城有点儿担心就拉了程礼恒的手臂往外走,两人站在楼梯间等警察。
“程医生你还好吗?”叶轩城轻声问他,他觉得程礼恒可能是被吓懵了。
程礼恒点点头,没有说话。
“上次,就是你收到心肺之后还收到过其他怪异的东西吗?”
程礼恒像在想事情,听到叶轩城问话,半天才点点头,还是不说话。
叶轩城有点儿着急,又不敢把人逼紧了,记得张维说坐下的姿势会让人更放松,他干脆拉着程礼恒坐在了走廊的楼梯上。自己则是蹲在了矮一级的梯阶上,双手撑在程礼恒的膝盖上,仰着头问他:“程医生,程礼恒,告诉我好吗?上次你收到的是什么东西?你现在又在想什么?”
他很希望程礼恒能被他感染,然后立马回答他,但是程礼恒还是没说话,只是一直皱着眉头。他这会儿不敢低头,不敢做出任何反应,他觉得程礼恒不对劲,可是他想不到任何办法能帮他。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平时没跟着张维多学点儿谈话的技巧。
就在他等的近乎绝望的时候,程礼恒说话了。
“我出差之前,就是去你家的那个晚上,回来的时候门卫递给我一个箱子,很重。我回家打开的时候里面是一个猪头,一整个猪头,血迹已经凝固了,很腥。那个猪头的脸,包括耳朵全被刀划花了。”
“那知道是谁做的吗?”叶轩城听到程礼恒回话才稍微松了口气,不过心还是悬着的,毕竟他的猜想对了,这果然是一单连续的恐吓案件。
“不知道,小区的闭路电视一个星期之前坏掉了,只有停车场的是好的,但是停车场的录像我看过了,并没有可疑的人。单位的保安也说当时他也没注意有人,只是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保安亭外面多了一个箱子,上面写着我的信息,所以在我回家的时候告诉了我。”
“那程医生,你仔细想想,这两年尤其是最近,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人特别嫉妒?”
“我不知道,真的不太清楚,我从大三下学期开始就在华西实习,到现在已经八年了,这八年见了太多病人,大多数还都是小孩子,所以我一直在想。可能,可能有一个。”程礼恒面部表情十分紧张,傻子都能看出来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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