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发现么?”凌雁迟这才把头伸到陈韫玉肩前问他。
“有的!那山洞俨然就成了他们的驻地,巡逻的,守门的,样样俱全,而且那山洞还不只一个出口,我在外头待到天黑,好几处都冒着烛光!不对,我和你说干嘛,你这个人怎么还跟着我家公子!”
“众人拾柴火焰高,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这难道不好么?能文能武的~”说完他就跨步上前,把胳膊往陈念肩上一搁,压的他直踉跄,豪爽道,“走,在前头带路,看爷爷不收拾他们。”
后头的陈韫玉却一直没说话,只是缀在两人身后。
此时正是戌时,朗月高悬,透过疏云洒下一地清辉,不多时几人就到了陈念所说的山脚,借着月光三人将此地地势看了个明白,此地偏僻,整个山头草木繁盛,有高大树木掺杂其中,唯独一条白斑细道隐在深绿色草丛中间,曲折蜿蜒,叫人看不真切,该是通向山顶和各个入口处的,想来原本来这处的人就不多,不然也不会就这么一条道。可就是这幽深的草林子,反而衬得着这半山腰的一道道烛光扎眼的厉害,这是当真不怕别人知道这是个贼窝么?
凌雁迟艺高人胆大,自发的走在前头,原本动静不算大,就是陈韫玉的锦袍被烛火一映有些扎眼,凌雁迟发现后就给他当肩按了一把,于是陈韫玉就半猫着腰了,总之滋味难言。
沿途碰上几个巡逻的,这些人手里头端着长丨枪,身体站的笔直,眼神交汇时手里还有动作,很有那么点意思,凌雁迟在碰到第二波巡逻的人时脸色就微微有些变了,待人走后才弯着腰对身后的陈韫玉谨慎道:“不简单,如果是普通劫匪,他们敛财就够了,没必要这么严阵以待,这一套,你不觉得有些像军营么?”
“是个土匪窝我今天也要给他端了,我倒要看看是哪里的耗子敢在这里做狼窝。”他显然真生气了,朝廷那里他不敢犟,可整几个土匪还是可以的。
眼看陈韫玉是来真的,凌雁迟一句“要不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也胎死腹中,只得硬着头皮上。
夜安静的厉害。
这世上让人恐惧的东西有很多,面对未知的境遇正是其中一种,不消说,三人此刻碰见的正是这种情况,此刻山洞周围安安静静,没有传出丝毫声响,那暖黄的烛光就仿佛遗世而独立似的,自顾自亮着。清风徐徐,鸟声翠翠,飞鸟扑棱着翅膀飞的声音他们都听的清楚,三个人就以一种十分平稳的速度缓慢而稳妥的朝山腰走去。
凌雁迟当将军当习惯了,不自觉就开始分析这些人的行为动机,只觉得这股异常的安静只能说明两种情况,一:山洞里头实际上没人;二:山洞里有人,可这些人出于某种原因没有说话。要么,他们早前已经察觉到了陈念的存在,这会不说话正是在以不变应万变,守株待兔;要么,这些人是真正的训练有素,无事不能大声喧哗。
他没有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只是压了压手,让身后两人再矮点身子,火光渐渐清晰起来,距离他们最近的山洞近了。
他随手摸起一块大石头在手上掂了掂,嘴角一勾,就朝那洞口守卫的膝盖掷去……
“哎呦!谁打我!”这人四处看了眼,发现鬼影子都没一个,很快就把目光瞪向他右手边的那位仁兄。
这位仁兄不明所以,平白挨了一眼瞪,却也没发作,只把头一扭,转向一边,不动如山。
凌雁迟小声的“啧”了两下,这下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想,这些人绝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可显然被他击中的这位不是什么善茬,当下踢了好脾气一脚,都是大小伙,没有什么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于是这俩竟然就这么干起来了。想来遵纪守法几个字并没有深入骨髓,思想教育没有做到位,很快巡逻的弟兄也来了。
像是还嫌不够,凌雁迟又朝后头两人招了招手,三个头便聚在一处,就见这人笑的跟只偷腥的猫似的,狡黠道:“这下没完了,走,咱们去下个地方,找个和他们挨着的。”
陈念傻乎乎地问道:“为什么不就在这?”
凌雁迟笑了笑捂着嘴说:“傻了吧,这时候去干什么,我们又不是来打群架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现在不光巡逻的少了俩,你信不信,那背光处守门的俩人现在肯定听的牙痒痒,这打架热闹的,他们能守的下去?”
“看不出来啊,你这心里的弯弯一道一道的。”陈念狐疑的看着他。
凌雁迟露齿一笑,指尖在脑袋旁得意的点了点,十分不要脸的道:“学着点,这叫智慧~”
三人就猫着腰跑到背光的西边,这下没有寻常路可走,只能从半人高的杂草中穿行,毛毛躁躁的叶刃刮的人皮肤又痒又疼。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凹进去的地方落脚,一个守卫却突然跑到他们前头放水,位置正的不能再正,“哗哗”声响起,饶是凌雁迟向来镇定这会也有些牙疼,随手把陈韫玉的眼一捂,耳语道:“小孩子不能看。”
陈韫玉当下就把他的手给拍掉了,“啪”的一声,真真的嘎嘣脆。
这守卫在提裤的瞬间还不忘自身职业c,ao守,吼了一声:“什么人!” 另一个显然也听到动静,提着枪就过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凌雁迟灵机一动,紧接着主仆二人耳边就响起一阵婉转凄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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