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么?而现在,他们三人都已经不在,你也登上了大位,我要的只是一家自在逍遥。我既不会留于龙塌之侧,大哥又何须担心?”
是啊,何须担心?
燕麒仿佛身入迷雾,陷入了巨大的迷惘之中,却是不知道何时,他已经坐回上位,而整个书房里除了他再无任何人影。
燕麟是何时走的?
燕麒揉了揉额角,只觉脑袋有种钝钝的疼,却并不尖锐,而心底却是空落落的,突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从小到大,他娘不停地告诉他,只有他才是燕府的嫡子,燕麟和燕姝不过是那低贱女人生得低贱孩子罢了,根本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也是因此,每当他看见他爹抱起燕麟,甚至将燕麟扛在肩上夸赞时,他总是嫉妒的,嫉妒娘口中的低贱孩子不仅有一张漂亮的脸,还能得到爹的所有疼爱,而他就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
更有不甘与不忿。
他更加地努力,想让爹也能看到他的才华。
现实却给了他闷头一击,他做不到的事燕麟轻轻松松就能解决,在昌河以两万兵马赢了漂亮的一战。
他爹因为在他娘死前许下的诺言,而让燕麟让名于他,燕麟答应了。
燕麒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可当他偏头看向燕麟时,却发现对方根本不在乎。
在那一刻,他就明白了,燕麟不想与他比,即便他赢了,燕麟依旧不会在乎。所有的不甘与比较,从来都是他一人在进行着罢了。可纵然明白,从小就刻入骨血的比较却不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有时,甚至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在进京前的那一战,他才会站在燕麟的对立面,哪怕他同样看出了他爹当时的莽撞冲动。
爹舍了他为救燕麟而死,燕麒不是不愤怒的,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因为再没有人来提醒着他,他是有多不如燕麟。
可他的心底明白,燕麟从未主动和他作对过,乃至于相反,不管他是否乐意,他的这个弟弟都帮了他很多。
大抵就是因为这份明白,他有想过用容青妧来牵制燕麟,也想过用这个孩子来绑住燕麟,却不曾想过要真的取他性命。
现在,燕麟应该是带着容青妧离开了吧?
看着清冷沉寂的书房,燕麒沉默许久之后忽长叹一声。
另一边,在离开书房的一瞬间,燕麟便取出帕子捂住了漫血的唇。
他的身子其实恢复了大半,但今晚为了压制燕麒,他不得不冒险用了九天音。可惜……让他一个泷渊颜氏用九天音,还是太勉强了啊。
他知道燕麒对他有份不舍,至少曾经是,可他不敢用那丁点儿不舍做赌注,孩子等不及了,那个小丫头也需尽早确认无事才行。
燕麟收起帕子,抱着孩子尽快朝容青妧那里赶。燕麒的心志坚定,远非常人可比,能坚持多久还是未知之数。
好在事先备了消息,一路过去都是畅通无阻,辛月和司音也已经准备好,只有那个丫头,在看见他时整个人都傻傻愣住。
燕麟不禁扬笑,朝她伸出一手:“小青宝,和我走么?”
容青妧僵在原地惊讶得不行,原以为还要再等几天,哪里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地就出现。
但再看辛月和司音的神色,分明是早就知道,却是故意瞒着她不说。
她愣了一瞬,便急急朝他奔去。有太久没见到他了,她真的是好想他。
“别急,离开之后你想怎么抱都可以。现在,还是早走为上。”
听见他戏谑的嗓音,容青妧不由红了脸,小心从他怀里接过孩子,一行人随即井然有序地撤离。
虽说明白燕麟为此做了很多准备,可看着他们一路没有任何人阻拦地离了皇宫,她还是无比震惊:“二爷,你究竟做了什么?”
“皇宫的确是这天下里守卫最森严的,你没错。不过这世间还有一群人,他们皆是出自鬼谷。幸运的是,你家二爷目前可以调动一些,所以只要你想,往后这天下是没有何处不可去的。”燕麟轻快含笑道,言语间颇为自豪。
容青妧愈发震惊,或者说实在难以相信:“若真是如此,这天下岂不是唾手可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想得这天下,那的确是唾手可得。然而古往今来既然没有一个王朝可以永胜不衰,那登顶之后便也意味着衰亡的开始。鬼谷素来稳天下而不守天下,也算是一种生存之道。一旦天下初定,他们便会撤离,不让世人察觉,更不给上位者围困剿杀的机会,方绵延至今。”
容青妧仍是觉得太神奇,若世间能有如此庞大的组织,怎么可能会不走漏一点风声叫旁人知晓?
不过她还想起了另一遭,便问道:“那九天音又是怎么回事?”
“鬼谷存在之初,便是为了找到休戚与共的九大氏族。九大氏族皆有其独门之道,然而各有利弊,彼此之间或为互补,或为制衡,将原本独立的九个世家缠绕成一张密不可分的网。荒月陆氏蛊惑人心,只要能力够,其九天音能迷惑所有人,除了泷渊颜氏。流音宣于,其医毒之术可扭转生死,却改不了自己短寿之命,唯有忘幽云氏可解……”
随着马车的渐远,燕麟的嗓音也渐渐远去。
而容青妧的应答已轻不可闻。
直到过了许久,才又爆出她一声担忧:“表哥现在如何了?”
“且宽心,有嫣雪在那盯着呢,他跑不掉只能养伤。”
“嫣雪?当初汉州的表小姐?”她言语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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