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跪了下来:“是我有眼无珠不识大仙!”
沈淼扯了扯嘴角,这个称呼还真是难听得很。
“起来吧。”沈淼说完,那两人才犹犹豫豫地站起来,沈淼问他们:“你们知道你父亲当初是做什么的吗?与那舟山上的山匪和陈县令,与京城中的三皇子的关系,你们都知晓多少?”
季公子叹了口气:“爹从不与我说这些,我一概不知。”
沈淼顿时皱眉:“这回糟了,季老板已死,其他的证人估计也都被杀,这可怎么办?”
护卫丁摇了摇头:“夫人不用担心,三皇子近日已经开始自乱阵脚,就算大皇子不对付他,他也坚持不下去了。”
“怎么说?”
护卫丁笑嘻嘻地凑到沈淼跟前道:“大人使了一技,让京中传遍了三皇子并非贵妃所生的流言,众口难堵,消息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里,即便这三皇子的的确确是皇上所生,恐怕也不得不是个假皇子了。”
沈淼张了张嘴,心里不得不说霍寅当真是个阴险的人,这种手段都能使得出来,皇室最顾及颜面,一个人乱说,尚可杀一人,十个人乱说,亦可杀十人,成千上万个人说……唯有信那谣言了。
沈淼呵呵了一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缺德。”
护卫丁摇头:“三皇子若无此事,也不会慌乱,是他自己错了罢了。”
沈淼抿了抿嘴:“应当……是三皇子背后的势力错了。”
护卫丁嘿嘿一笑:“不聊这个,省的夫人不开心。”
沈淼点头:“嗯,既然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那咱们就先离开吧,把这事儿报给陈县令,芙蓉镇还是他的管辖,就看他如何处置这两个山匪了。一个是他忠心了几十年、怕了几十年的夏将军,一个是与他做了亲家的季老板,瞧他怎么选。”
护卫丁点头:“夫人英明。”
哎呀,他们家夫人和大人一样,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沈淼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去,从已经死了的季老板怀里搜出了一张旧银票递给了护卫丁:“这人临死前还非要带走这张银票,或许有用,你先拿着吧。”
护卫丁点头,没用的话那他就自己花掉算了,果然跟着夫人后面有肉吃。
沈淼与护卫丁出了季府便要往回走,沈淼问护卫丁:“你如何会回来?不是与霍寅一同去了京城了吗?”
护卫丁道:“属下刚到京城将那些山匪押入大牢之后,便奉了大人的意思回吴州守着夫人了。”
沈淼一愣,心中还有些暖:“他知道我在吴州或许会有危险?”
护卫丁老实地摇头:“不知道,大人交代我回来的时候,说是一定要看好夫人,不让夫人去拐小孩儿。”
沈淼:“……”
啊,最好霍寅能在京城多呆一段时间,别回来了。
护卫丁见沈淼脸色有些难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人当然关心夫人的安危,陈县令等人见过夫人,而舟山上的夏将军一派都未除去,大人怕夫人若去城中玩耍被人认出,会有人尾随。”
沈淼哼了一声:“这还像句人话。”
两人走了一段路,沈淼又没忍住问:“他有说几时回来吗?京中是否一切尚好?”
护卫丁道:“除非三皇子的事情尘埃落定,否则大皇子不会放大人回来的,不瞒夫人,大人之前在朝中把弄风云,可谓是朝中各派都争锋要抢的人物,只是大人不喜欢那些,否则现在也不知究竟爬到哪个高位上去了。”
沈淼伸手摸了摸鼻子:“早就猜到了,他那人,一看就是个当官的料。虽说他自己总说喜欢清静,喜欢安宁,可当他穿上官服的时候,那双眼睛亮的,那下巴恨不得要抬到天上去。”
护卫丁笑了出声,仔细想想还当真入沈淼所说,在京中,霍寅已经到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了,那身官服他每回穿起来都在家里趾高气昂的。
天色渐晚,两人这才回到了城中知府府衙,沈淼手臂上的伤好的都差不多了,两人入了府,沈淼才将他拉到了院子一处假山旁坐着。
沈淼瞧向护卫丁:“我在你心中是不是已经算是霍家的少夫人了?”
护卫丁笃定地点头:“那必须是,大人以后若娶了别人,我们四个就都不干了。”
沈淼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那我想问你一些事。”
护卫丁犹豫了一下:“关于大人的?”
沈淼点头。
护卫丁抿了抿嘴,最后闭上眼睛道:“夫人问吧,知无不言。”
“霍寅当初入京,是不是被人诬陷舞弊,有过牢狱之灾?”
“的确如此。”
“大皇子在他入狱之前就看出了他的锋芒,所以将他救出来了,对吧?”
“是,当时属下也帮了些忙。”杀了几个人,改了几个口供。
“我其实早就知道他不如我想的那般单纯无害,入了京城有过一次牢狱之灾,再出来必然是改头换面了,只是不知道他在京中究竟为大皇子做了什么事,以至于脱身不得。”沈淼说道这里,认真地看向护卫丁:“他与我说他牵扯入过皇族之间的斗争,不过只是浅浅地帮了些忙,我觉得不是这样。”
护卫丁长时间没说话,沈淼又说:“还有他身上的疤痕,事情经过的头尾都有,但是却说不通,如果与公主有关,公主又为何诬陷他?仅仅是受三皇子所托?”
护卫丁深吸一口气:“事情的确没那么简单,大皇子当初救大人出来给大人提了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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