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顾绥的粉丝都说他从二十岁到四十多岁都没有区别,亲切地称他是‘不老男神’,也只有顾绥知道什么时候在镜中看到了眼角悄悄爬上的细纹,知道随着年岁过去,他拍戏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不分日夜,只是连续拍了一上午的戏就觉得疲惫不堪。
他时常跟颜寻说自己已经老了,但颜寻每每总是有些生气地堵住他的嘴,说他根本一点都不老。
其实,哪里会不老呢?
他也看到了颜寻如果不保持高强度的锻炼,一不小心就会没有的腹肌;看到他下巴上青色的胡须;知道他有时候熬夜之后,第二天黑眼圈立刻就会出来……
毕竟,和年轻时候无论怎么造作,都不会显现在脸上不一样了。
但他喜欢这样,喜欢这样的真实,这些细微的变化让他觉得他们是真的在一起过了那么多年了。
有时候顾绥在网上看了帖子,说这样的生活是温水煮青蛙,慢慢地让人停住脚步。
但,管他呢?他就是沉溺其中,不想再浪迹天涯了。
因为,他有个家了。
奥斯卡评委们年复一年地找顾绥的茬,每年都有层出不穷的理由不颁发给顾绥最佳男主角奖,终于在他三十六岁那年,把他早该得到的奖杯发给了他。
这次,顾绥扮演的角色是一个单亲爸爸,妻子因为癌症离世,他独自照顾着六岁的女儿。家里因为给妻子治病欠下了一大笔债,而他又因为常年在医院和公司两边跑被早就不满的老板辞退了。经济失去了来源,人也变得暴躁易怒,在女儿面前时常控制不住脾气,却在吼了女儿之后又悔恨欲死。
一个很经典的长镜头让素来苛刻的评委们清一色地给予顾绥赞誉——
卖糖葫芦的小贩在寒风中等着自己的主顾,他看到远方走过来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眼睛亮了亮,对着那个大人道,“给小孩买个糖葫芦吧?”
那一大一小应该是父女,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但都很破旧。尤其是在这寒冷的深冬,父亲的身上还穿着薄薄的棉衣,让人看着都打颤。
男人闷不做声地拉着女儿就走,小贩转过头去,继续把手抄上,小声嘟囔一句,“穷鬼。”
男人不知道听没听到,只是往前走。
而小女孩走了几?剑?鋈晃战袅烁盖椎氖郑?蛔〉赝?笈ね罚?酉咭欢?欢?赝t诼繁咝》凡遄糯??呛??闹裢采稀?
“爸爸,我想买一个糖葫芦,可以吗?”女孩稚嫩的声音弱弱地,有些胆怯,但满是恳求。
男人停住脚步,轻声和女儿商量着,“爸爸没钱,可以不买吗?”
“……嗯。”
女孩有点失落,却朝着父亲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鼻头被冻得发红,“其实,我也只是有一点点想吃,也不是那么想吃呢。”
男人拉着女儿继续走,点了点头,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手却不自禁地在颤抖,嘴唇抖了抖。
“爸爸,你怎么哭了?”
小女孩的声音穿过寒风,传到小贩的耳中,小贩被风吹得打了个激灵,往那父女的方向看去。
只有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却早早爬满的了风霜,弯下了腰,不能自制地在马路上哭起来,浑身都在颤抖。
……
这部戏播出之后,所有人都在说要是提前不知道那是顾绥演的,他们根本就和顾绥联系不到,在所有的赞誉面前,颜寻知道他为这个角色付出了多少。
他陪着顾绥在街头巷尾,和流浪汉长谈,在咖啡厅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在窗前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观察着他们每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观察着他们所生活的这个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他陪着顾绥走过了大街小巷,看多了苍蝇馆子,看多了拥挤堵塞,人流熙攘的贫民区……
顾绥终于成了影帝的时候,却不是那么在意奖杯了,领了奖之后便随便地把奖杯扔到车里,跟好友们一起开了个聚会。
说是聚会,只有他、颜寻、
柳浪、季满川、夏言、柳默几个人,顾绥和夏言在厨房里做做吃吃,不时问着彼此的感情状况,调侃一下对方的爱人。
柳浪和夏言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顾绥忘了,但是确信的是他们两个刚开始很曲折,在季满川和柳默都确定关系好久之后,柳浪才终于把人给领到了家里。
但夏言和柳浪在一起之后,就顺利多了,顾绥从没见两人红过一次脸。相比另一对的磕磕绊绊、分分合合,已经是顺畅多了。
而他和颜寻有时也会吵架,但总是憋不住几天就和对方和好了,有时候一件j-i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吵起来,但和好之后又忘了当初是为了什么吵的了。平平静静地过完这一辈子,顾绥和颜寻把所有的遗产都捐给了慈善机构。
在顾绥的全球知名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的时候,233来问过他还要不要回到以前的世界,继续他无尽的寿命。
但顾绥只是笑笑,看着身旁有了白发的爱人,说,他选择留在这里。
他们至少还有十几年能在一起呢,他舍不得。
233离开了,临走是说了一句恭喜,从此便消失在了他的脑海里。
顾绥有时候会想起这个初见自己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的系统,想着现在的姗姗应该是一个很优秀的系统了吧,不会再像当初对他那样笨拙,对他的新宿主应该也会很好,每每想到这里,心头便漾起暖意。
他和颜寻没有孩子,没有做试管,也没有领养,只是两个人慢慢地过完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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