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伯恩那明显是搪塞的回答,宋观他当然是非常想殴打叶伯恩的。他心中十分怀疑,怀疑得近乎确定了,其实自己面临如此境地,医护人员也不露面,这根本是叶伯恩的杰作。
不过眼下不能打cao惊蛇,宋观虽然有这么个想法,但他也不能因此真的去殴打叶伯恩,况且打起来他也是打不过对方的。可是如果只是用言语跟叶伯恩表达自己想出去的意向,叶伯恩就会是一副拿着医护人员做挡箭牌的样子,宋观拿叶伯恩没辙,于是他想了许久,决定在医疗室发疯。
等宋观弄断了自己的一只胳膊之后,叶伯恩终于肯露面了。
叶伯恩走进来的时候,地上零零碎碎的东西铺了一地,都是被砸坏东西,而他要找的那个人坐在一地狼藉的正中心,满不在乎地托着一只断手。叶伯恩看着宋观,从脸到腰身,再到那只断手。他心想,这就是他想要关起来的人,这就是他想要藏起来的人,然而大约是狐狸天x_ing,一颗心很野的,这人让人关不住,是总想着要往外跑。
因为地上满满当当地堆了一片,所以让人几乎无处下脚,叶伯恩向着宋观走过去的时候,鞋底的胶质就踩着金属碎片了,于是他一步步走过去,脚下的步子就伴随着细细的仿佛碾压磨碎一般的声音,叶伯恩走到宋观跟前,几乎是温柔地开了口:“你这是要闹什么?”
宋观瞄了一眼叶伯恩,手上倒是不怎么疼,他说:“总被关着,还见不到人,烦死了。”
叶伯恩看了宋观半晌,问:“你这么想出去?”
宋观一面偷瞄着叶伯恩,一面内心暗暗琢磨着叶伯恩此刻的神情态度是个什么意思,斟酌了片刻,才说:“如果可以的话,想出去逛逛。太闷了,逛完就回来。”
叶伯恩听了这话,走得更近一点,俯身将宋观从地上扯起来。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是经常做这个动作的,大概是因为自己总是将对方打到或躺或坐地赖在地上,而他每次看到对方坐在地上,因为觉得地上脏且凉,所以总忍不住要将对方拉扯起来,是怕对方冷了又弄脏了衣服。想到这里,叶伯恩微微一哂,心想原来从那么早起就是这样,然后他侧过身对宋观说:“行了,把这断手接一下我们就出去。”
宋观虽然早知道叶伯恩是如今这个基地里“横行霸道”做决定的人,可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样子,故作忧愁地来一句:“不行吧?教官都没批准。”
叶伯恩瞥了宋观一眼:“你闹出那么大动静,你以为教官没做好打算?”
宋观露出一个笑,心中暗怀鬼胎,口中欣然赞成对方观点:“嗯,你说的也对。”
待到两人出门,已经是好些许时间之后的事情了,宋观跟在叶伯恩身后,摸了摸右耳的耳钉,他想着自己要怎么甩掉叶伯恩,才能出门去找主角攻——对于主角攻所在方位,宋观前些日子在医疗室里,也就是在他还能见到除了叶伯恩之外的人时候,是做了打听的,并且成功得知主角攻被关押的所在。所以,现在,他只要甩掉叶伯恩,就能出发上路去找人了。
然而这一计划的实施,还是很有点困难,尤其宋观发现叶伯恩领着自己走着走着,居然走进了“闲杂人免入”的基地指挥室,他有点懵。
指挥室的空间相当大,因为有好几个c.ao作台,每个c.ao作台都又有好几个人一起c.ao控,再加上其他一些工作人员,所以零零总总加起来,还是有不少人的。
宋观踏入指挥室的时候,那么多人,全部一致地停止了手头工作,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每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戴着面具一样,神情冷漠已极。而室内的光线并非大亮的那种,是幽幽的有些透着荧光冷意。人们的面孔在荧光渲染之下,便显出了一种异样的y-in沉感来。
倘若只是那么一个人看过来的话,或许还没那么吓人,可偏偏是那么一大群人,动作整齐一致,同样y-in沉森然的面目表情,几乎模糊了所有人的五官长相还有打扮,一眼看去,竟好像所有人都长着同一张面孔似的。
宋观头皮一麻,未有动作,就听到身旁的叶伯恩颇为冷淡地指示了一句:“好了,你们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如此一句话下去,人们就仿佛牵线木偶似的,也不说话,但果然是纷纷扭转过头去做自己手头的事情了。
宋观见状人都要凌乱了,他心中琢磨,眼前这种一看就那么反派的机密画面,叶伯恩带他过来看是想干什么?这是想闹灭口还是要怎样?若说灭口,他自己也不太相信,但除此之外,他也十分想不明白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心中还未揣测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宋观他就见到身旁的叶伯恩侧首冲自己一笑。
那笑容在原本冷淡表情的面上骤然展开,便如冰雪开融,春回大地也不过如此了,叶伯恩说:“宋观,”声音里有种不容人有别的选择余地的力量,他说,“你跟着我走。”
宋观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
完蛋了,宋观心中这样想着,因为带着耳钉,所以现在他是处在对一切言语暗示免疫的状态里。
那么,问题来了。
叶伯恩刚刚跟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用了暗示,还是没有用暗示?
宋观愣在那儿愣了几秒钟,然后就收拾起脸上的表情跟在了叶伯恩后头。他觉得叶伯恩刚刚和他说话,是用了异能的。就凭对方讲话如此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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