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
离得近了,白黎这才注意到男人的半只鞋子正踩在醉鬼手指处,像是故意琢磨似的,细细碾碎着。
白黎几乎可以想象到骨骼粉碎的声音。
“处理掉。”男人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脚上的鞋子终于上抬。
直到他转身,白黎才发现跟在男人身后的一个小助理,正弓着腰,毕恭毕敬地回答他的话:“好的,江总。”
---江总?
白黎脑子飞速地转动,开始搜索北城有关江姓的人家,可是她的思维毕竟有限,搜罗了一圈后竟发现什么也没有。
眼看着男人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白黎忙不迭地跟过去,深怕再次被醉鬼缠上。才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她找寻了一晚的张妍,正步履匆匆地往她这边赶来。
“白黎,你跑哪去了?”张妍迈着肥硕的步伐,气喘吁吁地跑到白黎面前,话虽是对着白黎,可眼睛却一瞬不瞬地停留在男人身上。
“江总?”张妍诧异地喊了一声,视线在白黎和江珩两人身上打转,“你们这是---”
白黎的衬衫因为刚才的挣扎早就变得脏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领口处的纽扣也不知落到了何处。
张妍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又咧嘴大笑,拉着白黎的胳膊对江珩介绍道:“江总,这是白黎,她……”年纪小不懂事。
话音未落,江珩已经抬脚离开了。张妍抬起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不过想到身侧的人,立马又变得心花怒放。
“白黎,你和江总认识?”一路上,张妍试探地开口问道。
白黎摇头:“刚才我被一个醉鬼缠上了,是他救了我。”
张妍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唇边的笑意蔓延至眼角,她推着白黎进了一间空屋,张妍在御天下工作多日,自然有她专属的休息室。
“张姐,”白黎站在一旁,不肯坐下,“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如果不是张妍,她根本不会来这样的地方。刚才的经历可谓是惊心动魄,白黎不想再试一次了。
“我知道我知道,”张妍摁着她的肩膀坐在沙发一侧,“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请个假就送你回去。”
她盯着白黎狐疑的目光,又补了一句:“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不安全,你也不想再遇到一个酒鬼吧。”
听见“酒鬼”二字,白黎果然瑟缩了一下。她舔了下干涸的嘴唇,终于点头:“那好吧。”
虽然答应了,白黎还是不安地拉住张妍的胳膊,乞求道:“张姐,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刚才的事依旧让她心有余悸,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张妍笑笑,轻拍她的肩膀安慰:“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她顺手帮白黎倒了一杯清水,递到她面前,“你先喝口水,嗓子都哑了。”
“谢谢张姐。”
白黎没有想到,一天之内她会有两次这样的遭遇。不,准确来说,是一个晚上。
张妍递过来的那杯水下了药,白黎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往下沉,如同溺水般难受,像是有人强行将她的灵魂从躯壳中拉走。
她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发现五指怎么也使不上力,软绵绵地不受控制。
脑袋涨得难受,意识逐渐混沌,房间的摆设开始变得模糊,最后归于一片黑白。白黎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对面桌上的一个西洋钟表。
这不是张妍的房间!
白黎双眉紧蹙,惊恐万分,下意识地咬紧下唇,然而还是无济于事。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怎么也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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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风情的房间内,铺满了精致的鎏金地毯,古铜色的法式吊灯悬在半空,昏黄的光线透过玻璃罩子,照在人的身上。
江珩踱步进门,西装外套已经被他搁在外面的沙发上,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江珩眉尖轻蹙,他不喜欢香水味是众所周知的秘密,陈秘书在他身边工作多年,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
除非是外人来过。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一眼,房间安静无声,依稀还能听到酸枝木桌上西洋钟表的走动声。江珩双眉紧皱,蓦地瞳孔一缩,视线定格在白色大床上一团隆起的异物。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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