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可算是接我电话了,就知道塞给我一地雷等着炸了是吧?”
刘焱嘴边的筷子停了下,她看见周琛走到窗户边上,背影匀实又高挑,他问,“是你当初问得,现在反过头来怪我?”
刘焱放下筷子走到周琛边上,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怪你现在也来不及吧,不过跟你说实在的,我现在天天提心吊胆,你把我拉下水,出于自保我也得做些什么缓缓你说是不是?”
周琛勾着刘焱的小指头,两人目光短暂一触,不自觉展露清浅的微笑。
他问,“想怎么缓?”
“情况呢是这样,季家的那三姑娘给我打电话,”他笑了声,“这事儿是你唆使的吧,不然她怎么有的我的号码?”
周琛没作声,他便继续说,“季家那边这么跟我说,他说他们知道娉凝不是四爷的亲生闺女,意思就是说娉凝手下的所有的产权股权他们一定是要要回来的,至于怎么要什么时候要择机决定,我猜他们也知道自己暂时实力稍弱所以韬光养晦,但是我这边,既然已经是一张名面牌了,他们就直接给我撕破脸让我选边站。”
“你选哪边?”
政哥“呵”了下,“不明摆着吗,我现在只能虚以委蛇两边是人是鬼,不然怎么着都是个死。季家那几个哪一个是好惹的鸟,生意做得蒸蒸日上,我听说他们动静挺大,和长滩老一辈们都有交情,现在又逐个逐个的拉拢过来,我可不能找抽。”
顿了下,政哥叹了口气,“他们的意思,我靠拢过去以后事情成了小有股份能给我,否则的话,以后和娉凝配套来个兔死狗烹的结局。”
周琛低着头,刘焱的小手攥住他的大手,她的手温一直低的不健康,他蹙着眉头回握了下,问,“你不用拐弯抹角,上次我问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周琛将手机开了扩音放在刘焱面前,刘焱听见政哥砸吧嘴犹豫了下才说,“你是说刘政的车祸是吧?”
刘焱的神经刹那间紧绷起来,她全神贯注,听见政哥用散漫的语气说,“那货车司机和奥迪司机都是我经手给娉凝联系的,但是具体他们怎么做的我没参与,这个事情比较保密,娉凝一个人都没通气就把事给办了,我也是看了出事的报道之后才觉得蹊跷——”一想到这里他就又怂了,“这个事情,我现在跟你说要是被娉凝知道了也是一个死,卧槽我现在真的是把命架脖子上陪你丫玩。”
“那两个人怎么取得联系?”
“不行,你先告诉我怎么才能确保我的安全?”政哥这个人混事已久,身边人来来往往凶多吉少,他自然知道保命重要。
“没有安全,”周琛说,“要死我比你先死。”
政哥嗫嚅着嘴,顿了下,稍微尴尬说,“也不用把话说的这么重,我也就一说是了,”切入正题,他说,“主要是开奥迪那人,他——”
开奥迪那人叫赵安,学计算机出身,小有才华,但是性格比较乖戾,毕业那会儿恃才傲物其貌不扬,也不大会说话,导致在家待业半年,后来找到了个小公司收留,觉得无用武之地就炫耀性的开发了个蠕虫病毒黑了不少台电脑,之后被抓到后在监狱里蹲了两三年。
这个人聪明,做事严密不露痕迹。
但是也两极分化,明明自卑却又显得自负。
赵安的奥迪是黑市上买的二手,花了有三十多万,外表精装过没有什么端倪,就是用的时间久了,耗油大性能差,发动机也时不时出现故障,最近每当发车还有支吾的令人烦躁的噪声。
车子一下换挡快了在高速上突然熄了火,一个颠簸,赵安老婆醒了过来,她撇撇嘴看了他一眼,没敢作声,只听见车子“哐哐”的发出声响,在身后的喇叭声呼啸之前重新发动驶离。
赵安老婆坐正了起来,她心平气和的说,“当初我就不让你买奥迪吧,买个新手的车怎么开不是开为什么一定要显这个威风?一手的丰田,再不济买个大众,接孩子上学放学怎么不行?人还能多坐一点。”
赵安没搭理她,抽了根烟说,“你就管着照顾家里就行了,老爷们儿的事你别插手,你也插不上手,现在出来混每个排场,谁还搭理你,尽说些风凉话。”
老婆还算温柔,“你就说你奥迪有什么用了?你就一个打工仔,咱们好好过日子不想大心思。”
“得得得你别说话。”
“你说你要攒钱开公司,你就喜欢好高骛远——”
赵安心烦意乱,“我让你别说话听不懂是不是!”
老婆刹那就像憋了气的气球闷不做声,幽怨了会儿,靠回到座位上。
车子开下了高速,绕了几条小道开往普宁区大学城边上的社区开去,赵安时不时的看向后照镜,他问,“那后面的车是不是跟了我们一路?”
赵安他老婆抬眼看了下,说,“我没注意。”
赵安白了她一眼,继续往前开了开,就要进社区的时候反而绕了道,果然,那后面的车辆紧跟不舍。
刘焱问,“他注意到了?”
周琛点点头,起身拍了下司机的肩膀给他交代了句,司机起意,方向盘往右打了九十度,在接近路沿稳稳的熄火停车。
周琛靠回椅背上,两腿岔开位置稍显局促,他说,“他家已经到了都没有下车说明什么?”
刘焱想了下,“说明邱政道说的是真的。”
周琛点头,习惯性的握着她手说,“我们等这儿就行,让他转个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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