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我可要省著花。”言下之意,她方才牺牲他的美色讨价还价,是为了替自个儿夫君省钱啊。
低低笑意漾开,沉络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江采衣脸色越来越红,差点联手都不知道怎么放的时候,听到他小声问,采衣,你方才和老板娘说的,是不是旭阳话?
江采衣点点头,嗯。
“那么,”他的声音好轻柔好缓慢,“旭阳话裡,‘银子’该怎么念?”
江采衣想了一下,“牙子。”
“‘漂亮’怎么说?”
“歇腾。”
帝王漂亮的黑眸变的幽暗,“采衣……”他拉著她来到僻静处,清凉红唇抵在她耳畔,“朕有一首很喜欢的诗,‘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髮受长生’,用旭阳话说来是怎样的?”
这个难度比较高,江采衣想了好一会儿才翻译完,旭阳话和官话发音大部分相差不远,但是调子十分转折,这首诗念来俏皮又有趣。
他似乎听出了兴致,接著问,“那‘我喜欢你’怎么说?”
江采衣不假思索,“吾西裡你────”
见他徐徐弯起的美眸,采衣骤然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脑袋一嗡────她在干什么?
她在跟皇帝说,我喜欢你?
“嗯,”沉络慢慢直起了身子,笑看怀裡姑娘骤然红豔的脸蛋,轻柔拍拍她的脑袋,浅声说著,“采衣,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喜欢你。
突然,两人就都安静下来,只是手牵著手,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地方相贴相触。
岸边芍药正开花,街流人潮滚滚接踵摩肩,灯火沿著街道屋簷一溜延伸远处如火如荼。
说完话他便挽紧了她的手,重新走入人流,长夜漫漫,细花如雨。
江采衣无意识的任他牵著前行,沉络也不多言,只是笑若柔春风暖江南,那一刻那样欣喜那样羞涩。
十裡春水,红楼灯火明豔,花千树。柳絮铺地,桃花落了晼晚,琴声乍起雨落阑珊。
手就这样牵著,指头纠缠著指头,那样温暖。
江采衣感觉到身侧的他,衣袖是凉的,青丝也是凉的,可是指尖相触的那个地方如此滚烫如此暖和。
牵著手,静静感受著温柔。
虽然曾经无数次的在床榻间抵死缠绵,可是这一刻,他们像两个刚刚表白心意的少年少女。青涩的,愉悦的,彼此互相试探著呼吸,猜不透对方的心意,心裡却花开无涯,迳自悄然欣喜著。
只是指尖相触,都让人心跳加速。什么时候,在彼此身边,竟也会如此小心翼翼,带著紧张也带著期待呢?
阑珊处,多么如诗如画,花瓣雨落下好像嫁纱,周围的熙攘似乎都渐渐安静,每丝风的响动都听得清晰。
此刻,无声胜有声。
哪怕有无数的话想说,哪怕想要紧紧抱住对方,哪怕眸中滚烫的激越的情感就要涨破身躯,他们终究还是这样静静的挽著手,在灯火的暗影下相携相行。
怎么办,就这样看著,也喜欢。
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今天比昨天还喜欢,最终,会有多么喜欢呢?
路边的菩提树结了子,枝头载不动了,有米粒大小的淡黄掉下来,半壕春风吹落如雨。周遭集市布匹被风吹动,似乎乱翻的纸张般转折。
长夜漫漫,细水漫过河岸,花满心时亦满楼。
花正当春,人亦少年,相思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爱是一场天时地利的相遇,无需等待,也不必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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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时间到了,有侍卫在街头巡查,沉络施力微微一扯,将她扯去了僻静处。
“皇上……”手挽手,沉络带著江采衣就躲进了一家僻静酒庄,他牵著她关好门,有月影透过窗櫺的缝隙落下来,在地上划出妖娆幽暗的白。
嘘。沉络紧掩窗扉。
“陛下,这是别人的酒庄……”仿佛做坏事的小孩子,江采衣左右顾盼,就听到他笑,“那么明日,买下来就是了。”
酒庄裡,巨大的木桶排排伫立,青釉的酒罈,釉色青嫩如翠竹故名,面色泽光润,莹透一如玻璃质感,釉中有密集小气泡。
兽口琥珀杯,葡萄夜光杯,嵌在巨大铜架上,香甜馥鬱的葡萄酒味熏得满室恍若仙岛,连月光似乎都浸透了酒,醉意浓浓的荡漾著。
没有别人,只有他们,还有窗外梢头被月光照的发白的柳丝,摩挲的窗櫺沙沙作响。
沉络启开了一坛酒,自己饮,也喂她。
酒色如血,仿佛燃烧的红色宝石,微微一泼就湿透了指缝间,香甜气息顺著白玉长指流下,浸透衣袖。
杨柳晚风深巷酒,桃花春水隔帘人。
她被他抱著,身躯抵著,坐在梨木桌上,伸手去抚摸掉他唇边的清凉酒液。
酒色如醉,色授魂与,他的唇如此鲜研,裡衣贴著颈子的地方落了青丝,尽是妩媚的颜色。
采衣,他轻声低语,睫毛在吻她的时候在她颊畔的肌肤上轻轻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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