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却站起身来贴上去,纤纤细指捏住了男人的下巴。这姿势看起来暧昧又过分,男人却只是笑,由她动作。
“这张脸,难看死了。”她手下利落动作,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就顺着手指脱落。面具背后是一副英俊的男人面孔,剑眉皓齿,鹰眼含笑,静静地望着她道:“跟那女人做事做得久了,怎么学来了这一套?”
女人神色一僵,脸上显出羞恼,随即一个倾身,将自己送入了男人怀中,红唇贴上了他的唇。男人伸手揽住她,静静与她接吻。
“阿允……”女人含着他的唇,喃喃道,“你说,我们这样,好么?”
“难道钟小姐不愿与我……”剩下的话埋没在女人新一轮的吮吻中。唇齿间是浓浓的爱意,女人眼神渐渐迷离起来,男人眼神依旧冰冷清澈。
“露儿,你家卧室在哪?”男人突然严肃问道。女人噗嗤一声笑出来,摇头不语。
“我太久没来,露儿竟然和我生疏了呢。”男人故作惋惜道。女人缩在男人怀里低眉浅笑:“许久不来,你竟然不知卧室在哪了,到底是你生疏了,还是我?”
话音未落,身体就被打横抱起。男人的声音稳稳响在头顶:“那就来看看。”说罢便迈开步子向内室走去。路过门前时,女人伸手在墙上的开关处摸了一把,茶铺卷帘门缓缓落下,就像未曾开张一般。
一场酣畅淋漓,就这样发生在最应清心寡欲的早晨。城市里冰雪未融,风中夹带了刺骨冷意,卧室内却如沐火海,被炽热滚烫的温度恣意侵袭。女人缩在男人坚挺的胸膛处,低低喘息,眸中沉静早已乱了方寸,化作一派柔软迷蒙。唯男人的神色依旧平淡,墨色眸子里藏了深不见底的算计,令人难以捉摸。
“露儿……”男人低声唤她,声音似深沉海洋,令人忍不住要沦陷。
女人轻声应了,勉强抬头,对上他安静目光。
“那批货,到了么?”男人问出的却是这个。女人的眸色黯淡下去,冷道:“到了,你今日就可以带走。”
“那你呢,我可以带走么?”男人俯下头,吻了吻女人的前额。女人偏头一笑,不置可否。
“露儿,去我那里吧。”男人严肃起来,郑重道。
“给我些时间。”
“我不明白,还有什么值得考虑?你到底是谁的卧底,难道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苍允……不要逼我吧?”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女人自男人胸口脱身而出,撑起身子下了床。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犹豫片刻,拿起手机出了卧室。
床上的男人褪去温柔缱绻的模样,面上显出冷漠警惕,轻声下床,立在门边。
一场最可笑的爱情,双方或许的确动情,却片刻也不肯相信对方。他们之间,毕竟横了天沟地壑,一旦渠水相通,会牵扯多少条人命,会付出多大代价,谁也不敢想象。
电话里传出一个清冷如玉的女声:“钟露,我要去那边一趟,今天动身。你准备一下,与我一起。”
“嗯。”她只是轻声应了,不敢多语。隔墙有耳,她心知肚明。
电话那端的人何其冰雪聪明,立刻明白原委:“此刻不方便说话?”
“是。”
“那你听着便好。今天把货给他,在城西附近的交货点安排了人进行拦截,你把他引过去。我一个小时后过去。”
“好。”她仍旧轻声应着,心底却泛起波澜。那人也不多说,很快结束了通话。
正如苍允所说,她到底是谁的卧底,自己也难以抉择。萧歆然有恩于她,她为她卖命打入苍允内部,成功掌握了一个交货据点,却一个y-in差阳错,爱上本该是死敌的他。
一直以来,她为萧歆然提供消息,也为苍允出卖情报,可内心到底偏向哪一方更多,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一直在尽她所能两方周全,不让任何一方因自己而受损太过,但这样尴尬的位置,注定了总有一天,她要面临生死抉择。
这一次的货,对苍允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萧歆然踏入明处后,行事愈发放得开手脚,经过前几次的打击,苍允已元气大伤。如果失去这批货,苍允会丧失最后一点与萧歆然斗争的资本,彻底沦为她的手下败将,甚至性命不保。她提醒他这一次,便可救他性命。
可是如此规模庞大的一批货流入市场,会让多少人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她早年尝遍这种东西的恶果,是萧家这笔黑色买卖将她推入深渊,却是彼时尚未掌权的萧歆然将她拉出火海,给她一份安逸的生活。她之所以对她言听计从,除了报恩,也是因为萧歆然心中,有她珍视的善念。
钦荣不靠黑色买卖便不能存活,她却在交易之后暗中派人拦截,使大批货物无法流入市场。这样冒险的做法,使她多年来树敌无数,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刺杀和暗算,可她依旧坚韧地撑着,鲜血淋漓地守护着善念,一刻也不曾放下。
她打心眼里敬服萧歆然,敬服这个比自己小上两岁的领导者,愿意为她一同守护善念,死而无憾。可如今的形势,她又该如何抉择?
手机握在手中,她久久站定不动,半晌,身后响起脚步声。苍允走过来,将她揽在怀里:“怎么了?”
“萧总一个小时后会过来。”女人揉了揉眉心,轻声道。
“看来我得回了。”苍允吻了吻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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